夜幕低垂,濃稠的墨色將“界林”層層包裹,唯有那皎潔的月光,宛如靈動的精靈,努力穿透枝葉的重重阻礙,在地麵上灑下一片片細碎銀白,恰似無數散落的星辰,點綴著這片神秘的森林。四周靜謐得近乎詭異,隻能聽見偶爾的蟲鳴,那聲音悠悠地在空氣中回蕩,像是在演奏一首古老而神秘的樂章;還有樹葉的沙沙聲,微風輕拂,樹葉相互摩挲,似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森林獨有的潮濕與草木香氣。那潮濕的氣息,如同清晨湖麵的薄霧,輕柔地縈繞在鼻尖;草木香氣則是泥土的質樸、樹葉的清新與野花的淡雅交織而成,本應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然而,這縷微風卻未能緩解此刻緊張得近乎窒息的氛圍。在這月光與樹影交織的空間裡,路人、穆策、胡冷老頭與那被驚擾的老者對峙著。老者陰沉的臉色和犀利的目光,像一道無形的屏障,讓空氣都仿佛凝固。路人額頭的汗珠滾落,緊張得微微顫抖;穆策和胡冷老頭雖極力保持鎮定,但緊握的雙拳和緊繃的肩膀,也泄露了他們內心的不安。周圍的樹木靜靜地佇立著,像是無聲的旁觀者,見證著這場劍拔弩張的相遇。
此刻,他的臉上堆滿了歉意,那歉意濃得仿佛要滴下來,深到幾乎要溢出來。雙手迅速合十,兩隻手掌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不停地上下晃動,幅度不大卻頻率極高,像是在進行一場緊張而急促的儀式。他一力承擔地說道:“老伯,實在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您在樹上睡覺,所以就冒昧地朝樹底下……畢竟人有三急嘛!當時實在憋不住了,又以為這荒郊野嶺四下無人,才犯下這等糊塗事。還請您老大人有大量,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彆見怪。”
說話間,路人的眼神裡滿是誠懇,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毫無保留地展露出自己的愧疚。他緊緊地盯著老者的眼睛,目光中帶著一絲哀求,試圖用眼神傳達自己深深的悔意。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可那笑容裡卻透著明顯的僵硬與不自然。由於過度緊張,他露出的牙齒也在微微打顫,像是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葉片。額頭上更是因為緊張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滿額頭,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就像清晨草葉上掛著的晶瑩露珠,每一滴都承載著他此刻的不安與惶恐。
路人滿臉賠笑,那笑容僵硬地掛在臉上,嘴角咧到極致,肌肉都因長時間的拉扯而微微發僵、酸痛。他的眼神中滿是討好與歉意,不住地打量著老頭的神色,試圖從那冷峻的麵容上尋得一絲緩和的跡象。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在身前搓動,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濕,本以為自己誠懇的道歉能像一陣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讓這場尷尬的風波就此平息,不留一絲痕跡。可這老頭就像一把精準無比的“真相探測器”,目光如炬,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謊言,哪會輕易放過這個“肇事者”。
老頭原本微眯的雙眼,在瞬間瞪得滾圓,恰似兩顆突兀彈出的銅鈴,在月光的映照下,那眼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恰似寒夜中饑餓的狼眼,散發著凶狠與淩厲,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靈魂深處,把路人內心的那點小心思照得清清楚楚,一絲一毫都無處遁形。
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那顫抖從腳底升起,迅速傳遍全身,帶動著整個人都在微微晃動,好似狂風中一棵即將被連根拔起的老樹。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恰似冬日裡的寒霜,手背的青筋像是一條條蓄勢待發的青蛇,高高暴突,隨著他急促的呼吸,有節奏地跳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皮膚的束縛,朝著路人撲咬過去。
突然,他扯著嗓子大聲訓斥,那聲音猶如洪鐘般響亮,帶著十足的怒意:“不對,不對!你個小崽子撒的是‘馬尿’,還有一泡童子尿也澆我身上了,彆想蒙混過關!”這音量大得如同炸雷在耳邊轟然炸響,聲浪滾滾,攜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仿佛要衝破這寂靜的森林,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發抖,像是一群受驚的孩子在瑟瑟哭泣。那些原本安靜地掛在枝頭的樹葉,被這強大的聲波震得紛紛脫離樹枝,在半空中打著旋兒,而後緩緩飄落。就連地麵都似乎跟著微微顫動,層層落葉被震得揚起,又緩緩飄落,像是一場無聲的抗議,在月光下形成一道道迷離的光影。
路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震得耳朵嗡嗡作響,腦袋裡瞬間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維都在這一刻被清空。短暫的失聰讓他陷入極度的恐懼,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而不真實,他隻感覺自己像是被拋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孤立無援。他的雙腿微微發軟,膝蓋不自覺地打顫,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差點站立不穩。雙手下意識地扶住身邊的樹乾,指尖緊緊摳進粗糙的樹皮裡,指甲都因為用力而泛白,甚至有些微微撕裂,卻渾然不覺。眼神中滿是無助與慌亂,四處遊移,卻找不到一絲安全感,仿佛一隻待宰的羔羊,在老頭那仿佛能吃人般的怒視下瑟瑟發抖,隻能任由命運的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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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老頭這毫不留情、字字如釘的質問,那語氣裡裹挾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擺明了要把事情徹徹底底地究根問底。師父穆策和胡冷老頭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恰似被一道迅猛的閃電直直擊中,從耳根開始,那紅色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迅速蔓延,一路毫無阻擋地燒到脖子根。皮膚像是被熊熊烈火近距離、毫無保留地炙烤過,滾燙滾燙,在這皎潔得近乎清冷的月光下清晰得一覽無餘,甚至能瞧見皮膚下因充血而微微凸起、像蛛網般細密的細小血管。
兩人下意識地迅速對視一眼,那一瞬間的目光交彙,好似時間都被按下了暫停鍵。他們的眼中滿滿都是無奈與窘迫,那眼神深處,懊惱、尷尬與對未知後果的深深擔憂交織纏繞,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他們困在其中。那神情仿佛在心底瘋狂呐喊:“這下可真是麻煩大了,瞧這老頭的架勢,渾身散發著一股不好惹的氣場,絕對不是好糊弄的主兒,今天我們怕是要栽個大跟頭了,這可如何是好,到底該怎麼辦啊!”
然而,事情因他們而起,就像親手埋下的一顆定時炸彈,如今到了不得不麵對的時候。他們無處可逃,也逃避不了,哪怕內心有一萬個抗拒、不情願,可現實卻容不得他們退縮半步。無奈之下,隻能硬著頭皮再次上前。
穆策雙手抱拳,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恰似隆冬時節覆蓋的一層薄薄寒霜,透著冰冷與僵硬。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用這自虐般的疼痛來表達內心深處的愧疚與不安,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血印,殷紅的血跡在蒼白的掌心中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手背的皮膚因為過度緊繃而失去了原本的血色,變得格外蒼白,青筋卻因為用力而蚯蚓般微微凸起,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此刻的緊張與壓力。
他的身體深深地彎下,腰部幾乎與地麵平行,姿態低到了塵埃裡,仿佛這樣卑微的姿態就能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表達自己最誠摯、最深刻的歉意。臉上堆滿了討好又愧疚的笑容,那笑容裡藏著深深的無奈,嘴角微微抽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拉扯著,每一絲牽動都帶著無儘的苦澀。語氣裡滿是謙卑,那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如同在薄冰上行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掉進冰窟:“道長,真是對不住了,確實是……”
穆策的話才剛起了個頭,那帶著謙卑與歉意的話語還在唇邊打轉,就被老頭像截斷湍急水流一般無情打斷。隻見老頭滿臉怒容,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而愈發深刻,仿佛是歲月鐫刻下的一道道溝壑。他猛地一揮手,寬大的衣袖瞬間鼓起,猶如一張被狂風灌滿的船帆,帶起一陣強勁的勁風。
那勁風裹挾著一股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力量,恰似洶湧的海嘯撲麵而來。周圍的雜草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東倒西歪。它們纖細的莖稈根本無法承受這股衝擊力,像是一群毫無還手之力、被打敗的士兵,在狂風中瑟瑟發抖,紛紛伏地求饒。那些草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它們在低聲啜泣,訴說著自己的無奈與委屈。
老頭扯著嗓子大聲喝道:“少廢話,你們得給我個說法,不能就這麼算了!”他的聲音粗重且沙啞,帶著十足的怒意,從他那微微顫抖的喉嚨中迸發而出。這聲音極具穿透力,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森林裡轟然炸開,震得空氣都嗡嗡作響。聲音在樹林間來回激蕩,餘音嫋嫋,不絕如縷,仿佛要把整個森林都震得顫抖起來,讓這片古老的樹林都為這股憤怒而戰栗。
棲息在枝頭的幾隻夜鳥,原本正安靜地享受著夜晚的寧靜,被這突如其來、震耳欲聾的怒吼嚇得魂飛魄散。它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羽毛因為恐懼而蓬鬆起來。其中一隻小鳥甚至因為過度驚嚇,腳下一滑,差點從樹枝上掉落。它們撲棱棱地展開翅膀,拚命地撲騰著,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它們的翅膀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那光芒一閃一閃,恰似它們慌亂的心跳。這光芒仿佛也被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氣氛嚇得倉皇逃離,急切地想要擺脫這片充滿紛爭與尷尬的區域,去尋找一處寧靜的棲息之所。它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空中,隻留下那逐漸遠去的撲翅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意外帶來的驚恐。
老頭動作敏捷得像一隻迅猛的獵豹,腦袋迅速轉向穆策,那眼神如同一把能穿透人心的利刃,緊緊鎖住穆策,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不用問了,另外兩泡尿肯定是你們兩個老東西的,童子尿就是你的,還想抵賴?”那語氣堅定得就像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穆策和胡冷老頭心裡“咯噔”一下,仿佛被人重重地擊了一拳,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聽到老頭這番神了般的判斷,路人驚得合不攏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眼睛瞪得溜圓,活像兩顆飽滿的桂圓,滿是不可思議。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腦袋像撥浪鼓似的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後,才壓低聲音,嘴唇微微顫動,不由自主地嘟囔道:“靠!這老頭什麼來頭?怎麼跟開了透視眼、長了狗鼻子似的,連誰撒什麼尿都能分得一清二楚。”一邊嘀咕,一邊還偷偷抬眼瞟了瞟老頭,那眼神裡藏著深深的疑惑與震驚,仿佛在探究眼前這個神秘老頭到底是什麼“怪物”。
路人本以為自己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神不知鬼不覺,可這老頭的耳朵就像裝了最先進的聲呐係統,靈敏得超乎想象。老頭剛訓完師父和胡冷老頭,原本陰沉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因為憤怒突突直跳。他猛地一個轉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發絲都被吹得肆意飛舞。衝著路人,扯著嗓子怒喝道:“你個小崽子嘀咕什麼呢?以為我聽不到?我這鼻子就是比狗還靈,怎麼著,礙著你了?”那聲音像一道炸雷,在森林裡轟然炸開,嚇得路人身體猛地一哆嗦,差點沒站穩,心裡暗自叫苦:“完了完了,這下徹底惹毛這尊‘大佛’了。”
路人滿心懊悔,這下可好,碰上這麼個較真又不好惹的老頭。瞧他那步步緊逼、得理不饒人的架勢,今天這場鬨劇一時半會兒可收場不了。他偷偷瞄了瞄師父和胡冷老頭,隻見他倆也是眉頭緊皺,滿臉無奈與擔憂,仿佛在思索著如何才能化解這場尷尬又棘手的危機。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抽乾了氧氣,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誰也不知道這場意外引發的衝突,接下來還會怎樣升級、又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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