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死死攥著手機的指節泛白,骨節在冷光下凸起猙獰的輪廓,喉結劇烈滾動卻發不出半絲聲響。鏡片後的瞳孔劇烈震顫,倒映著屏幕上連成詭譎弧線的紅點,仿佛五枚淬毒的鋼釘直刺心臟。夜風從虛掩的窗縫灌進來,卻吹不散他額角豆大的汗珠,冷汗順著下頜線滑落,在襯衫領口暈開深色的痕跡。
"這不可能..."沙啞的呢喃從齒縫間擠出,他踉蹌著扶住桌沿,指尖無意識地在地圖上反複摩挲那些坐標。當指腹觸到東湖源頭的建築標記時,突然像被火燎般縮回——那棟漆黑如鐵的大廈,此刻在他眼中分明化作了插向龍脈七寸的淬毒匕首。膝蓋不受控地微微發顫,他跌坐在椅子上,目光掃過五座建築的方位,太陽穴突突直跳。
作為浸淫風水之道十餘年的行家,他從未見過如此精妙又陰毒的布局。那些看似普通的商業地產,此刻在腦海中化作鎖鏈與刀刃的虛影:臨江的玻璃幕牆是割脈的利刃,環湖的飛簷鬥拱是勒頸的鎖鏈,連綠化帶的曲線都成了纏繞龍脈的荊棘。更令人脊背發涼的是,五座建築形成的"五龍鎖脈"陣,分明是要將整條龍脈的靈氣抽乾殆儘。他猛地扯鬆領口的紐扣,卻依然感覺胸腔被無形巨手攥緊,耳邊仿佛傳來地脈深處傳來的嗚咽,如同巨龍瀕死前的哀鳴。
走廊的燈光在老舊的實木桌上投下昏黃光暈,忽明忽暗的光斑裡,路人的右手死死扣住文件邊緣,指縫間滲出的冷汗將紙張暈染出深色褶皺。喉結如同生鏽的齒輪般艱難滾動,他突然扯鬆衣領,金屬領帶夾"當啷"撞在桌麵,驚飛了牆角的蟑螂。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清晰可見,仿佛隨時會衝破束縛,將壓抑的怒火傾瀉而出。
"好一個商業開發..."沙啞的冷笑從齒縫間擠出來,帶著鐵鏽般的腥甜。他猛地將文件摔向牆麵,紙張如慘白的蝴蝶四散飄落,其中一張合同恰好蓋住了桌上泛黃的《洪澤府地脈誌》。踱步到窗前時,皮靴重重碾過散落在地的圖紙,把標注著"風水禁地"的紅圈踩得支離破碎。
窗外,翔程國際大廈的玻璃幕牆在夜色中泛著冷藍的光,尖銳的輪廓刺破雲層,像一柄直插龍脈心臟的淬毒匕首。路人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皮膚上留下四道血痕,卻渾然不覺。他望著遠處霓虹閃爍的建築群,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笑聲裡混雜著悲憤與絕望,驚得樓下的流浪貓炸著毛竄進胡同。
"千年地脈...就這麼被換成了鋼筋水泥!"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牆麵,瓷片飛濺的瞬間,倒映在碎瓷上的城市夜景扭曲成詭異的符咒。夜風卷著遠處工地的轟鳴灌進房間,裹挾著混凝土的刺鼻氣味,將祖宗祠堂裡供奉的香火味徹底碾碎。他顫抖著拾起掉在腳邊的地契,看著末尾那些龍飛鳳舞的簽名,突然覺得這些字不是墨跡,而是從龍脈傷口裡滲出的鮮血,正滴滴答答滲入這被銅臭汙染的土地。
牆角的應急燈在黑暗中明明滅滅,路人單膝跪在水泥地上,粗布麻衣沾滿灰塵。他的手指深深陷進泛黃的圖紙,掌心的老繭把紙角磨得發毛,喉結劇烈滾動時,能清晰聽見吞咽唾沫的乾澀聲響。寒意像毒蛇般順著脊梁遊走,後頸的碎發突然全部倒豎,連帶著背上的布包都跟著微微發顫。
"怎麼會..."沙啞的低語混著粗重喘息,他猛地扯開布包夾層,散落的羅盤撞在地麵叮當作響。顫抖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猩紅的標記,指甲縫裡還沾著先前打鬥留下的血痂,此刻卻在圖紙上蹭出一道道淩亂的紅痕。常年握劍的虎口突突跳動,映在牆上的影子扭曲如惡鬼,窗外的月光穿過蛛網密布的窗欞,將他的瞳孔切割成破碎的菱形。
突然,腰間的桃木劍發出嗡鳴,劍穗無風自動。他踉蹌著撞翻身後的鐵架,生鏽的零件嘩啦啦墜落,在寂靜中炸響驚雷。蒼恒老和尚圓寂前塞給他的密信從懷中滑落,泛黃的信紙上"龍脈危矣"四個朱砂字,此刻竟像活過來般在眼前扭曲變形。
"什麼商業開發...全是幌子!"他突然撕心裂肺地嘶吼,聲音撞在空曠的倉庫牆壁上,驚起成群的蝙蝠。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地圖,指節泛著青白,仿佛要將這暗藏陰謀的圖紙生生捏碎。黑暗中,某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他猛然回頭,後腰撞上堆著建築廢料的木架,震落的石灰撲簌簌落在頭頂,卻壓不住渾身止不住的戰栗——這場看似普通的地產交易,分明是吞噬天地的巨口,而他,正站在獠牙的最深處。
後頸的冷汗蜿蜒如冰涼的蛇,順著脊椎滑進粗布麻衣,在腰間洇出深色痕跡。路人的喉結劇烈滾動,顫抖的指尖幾乎捏不住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瞳孔發灰。淩晨240的時間數字像鮮紅的傷口,在黑暗中刺得人眼疼。百葉窗的鐵條將月光切割成慘白的條紋,斜斜地掃過他緊繃的側臉,在地麵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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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門聲輕響,他猛地將手機塞進貼胸的布袋,布料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掌心的老繭摩挲著懷中圖紙,翔程國際大廈平麵圖上的暗門標記像枚朱砂痣,灼得他心口發燙。夜風突然灌進倉庫破窗,卷起牆角的灰塵,他卻紋絲不動,目光死死釘在圖紙右下角那個用紅筆圈出的"負二層入口"——那潦草的筆跡仿佛正在蠕動,勾著他一步步踏入深淵。
"該了結了。"沙啞的低語混著粗重喘息,他握緊腰間的桃木劍,劍柄上纏著的紅繩早已褪色,此刻卻突然滲出暗紅的血漬。轉身時,衣角掃過堆著建築廢料的木架,震落的石灰撲簌簌落在肩頭,恍若提前撒下的喪禮白灰。
消防通道的應急燈在頭頂明滅不定,綠光將牆麵的安全出口標識染成詭異的青白色。路人貼著剝落牆皮的水泥牆挪動,送貨電梯的金屬門突然發出尖銳的"吱呀"聲,仿佛鏽蝕的牙齒在黑暗中打顫。他渾身繃緊,看著監控探頭猩紅的指示燈如獨眼巨人般緩緩轉動,運動鞋底死死壓住台階邊緣凸起的防滑紋,連呼吸都凝成了冰。
穿過防火門的瞬間,二層服裝賣場的冷空氣裹挾著樟腦丸氣味撲麵而來。數百個模特在黑暗中靜默佇立,綢緞禮服的亮片在月光下泛著細碎冷光,宛如無數雙閉合的眼睛。水晶吊燈在高處投下蛛網狀的陰影,貨架間蜿蜒的過道如同迷宮,試衣鏡的玻璃映出扭曲的人影,隨著他的移動忽隱忽現。
自動感應燈在十米外驟然亮起,他立即矮身滾進陳列西裝的展台下方。指尖觸到冰涼的大理石地麵,才發現這片區域的地磚都雕刻著隱晦的雲紋圖案——與圖紙上標注的"地脈樞機"符號如出一轍。當貓著腰摸到東南角時,洗手間隔間的鏡麵突然閃過一道反光,他猛地抬頭,正對上鏡中自己被冷汗浸透的蒼白麵容。而在洗手池與通風管道的夾縫處,那扇半掩的鐵門正滲出幽藍的霧氣,門板上暗紅的鏽蝕痕跡,竟蜿蜒成張牙舞爪的獸形圖騰。
黴斑在鐵皮警示牌上暈染出詭異的紋路,褪色的"逃生通道,嚴禁阻塞"字樣蜷縮在角落,仿佛被某種力量啃噬過。歪斜的掛鉤發出吱呀聲響,警示牌隨著穿堂風輕輕搖晃,在牆麵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兩張封條如同交叉的血色繃帶,牢牢封住門縫,物業鮮紅的印章早已失去光澤,邊緣被潮氣浸得如同腐肉般泛黃。
路人單膝跪地,鼻尖幾乎要貼上斑駁的門板。手機冷光掃過封條褶皺處,一道新鮮的刮痕赫然在目——那痕跡呈不規則的弧線,像是指甲或尖銳物體強行撬開時留下的印記。潮濕的牆皮簌簌落在肩頭,他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鐵鏽味,混雜著某種腐殖質的腥氣。
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頸,他下意識握緊口袋裡的手電筒,金屬外殼的冰涼觸感讓掌心沁出冷汗。指腹摩挲著刮痕邊緣,粗糙的觸感如同觸碰未愈的傷口。夜風突然灌進樓道,封條發出脆弱的"劈啪"聲,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斷裂。他抬頭望向漆黑的門縫,黑暗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滴水聲,在寂靜中敲出令人心悸的節奏。
鏽跡斑斑的門把手在應急燈的綠光下泛著詭異油光,路人喉結劇烈滾動,乾燥的嘴唇抿成發白的直線。當食指即將觸碰到冰冷金屬的刹那,後頸寒毛突然根根倒豎,仿佛有無數冰針順著脊椎刺入骨髓。他瞳孔驟縮,脖頸機械般僵硬地轉動半寸——黑暗中,某個角落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像是毒蛇吐信前的警告。
“小心,莫大意!”尖銳的警告聲毫無征兆地在腦海中炸響,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指尖距離門把手僅剩半寸時,灼人的熱浪突然順著空氣撲來,那溫度帶著硫磺的焦糊味,竟將他手背的汗毛瞬間燎成卷曲的黑灰。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氣,身體不受控地向後跌去,後腰重重撞在鐵皮儲物櫃上,震得櫃頂的滅火器發出嗡鳴。
冷汗瞬間浸透粗布麻衣,黏膩的布料緊貼後背。他蜷縮在陰影裡劇烈喘息,目光死死盯著門把手——此刻那金屬表麵正詭異地扭曲變形,滲出暗紅色的粘稠液體,在地麵彙聚成猙獰的笑臉。喉嚨裡湧上鐵鏽味的腥甜,他咬著舌尖強迫自己清醒,顫抖的手指已經摸向腰間的桃木劍,劍穗上的銅鈴隨著劇烈心跳發出細碎的顫音。
他死死咬住下唇,嘗到血腥味在齒間蔓延,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不過是道門雕蟲小技......"沙啞的低語帶著破音的顫抖,指尖在褲腿上蹭出潮濕的痕跡,卻怎麼也擦不乾掌心的冷汗。額前碎發被冷汗黏在蒼白的皮膚上,鏡片後的雙眼布滿血絲,倒映著門板上扭曲的符咒,像兩團即將熄滅的火。
冷汗順著眉骨成串墜落,模糊的視線裡,他的指甲深深鍥入掌心,將命運線割裂成破碎的紋路。殷紅血珠順著"離火紋"蜿蜒而下,在坎位聚成小小的血泊,灼熱的刺痛感如同一把青銅鑰匙,瞬間擰開記憶深處那座塵封的玄門——泛黃的《撼龍經》殘頁在腦海中獵獵作響,古籍裡朱砂批注的字跡化作流光:"五行顛倒處,玄關隱其間!"
他踉蹌著撲向門板,腐木與合金交疊的接縫處正泛著詭異的幽光。青黑色鏽跡如同活物般在表麵遊走,木質紋理裡滲出銀色黏液,在月光下折射出鋒利的冷芒;而金屬部分卻爬滿蛛網狀的裂紋,宛如被歲月蛀空的朽木。這荒謬的景象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金生水本該潤澤萬物,此刻卻反向侵蝕木氣;木克土的自然法則在此失效,反而被金屬絞殺得千瘡百孔。
“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他低聲呢喃著,仿佛在念誦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咒語。隨著話語聲,他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舌尖,一股腥甜的血味在口腔中猛然炸開,刺激著他的味蕾。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手指也因為緊張而有些不聽使喚,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用顫抖的指尖在空氣中虛畫著五行圖。每一筆都顯得那麼艱難,卻又充滿了決心和力量。
當他的指尖點過“火克金”的循環節點時,突然間,整扇鐵門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一般,發出了一陣如同龍吟般的震顫。這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人的耳膜都撕裂開來。
與此同時,門把手上原本凝結的水珠像是被煮沸了一般,瞬間沸騰蒸發,化作一縷縷白色的水汽升騰而起。而那扇木質的門板,也在這一瞬間開始泛起了詭異的焦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火焰灼燒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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