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早的陽光透過美術館窗縫照射在內,腦袋流血的敬澄和尚悠悠轉醒。他怔了一會兒,摸了下已經被包紮起來的光頭,嘴角抽動兩下,雙掌合十。
“阿彌陀佛,多謝葉施主搭救,貧僧欠你一條命。”
葉蘇林靠坐在旁邊,嘿嘿笑道:“大師,彆謝了,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就要遭遇自己出道以來的第一次滑鐵盧。
怪我考慮不周,提前下了決斷,沒想到那地下還存在著如此怪異的一處祭壇。這也是給我變相的敲了個警鐘。
櫻花國不愧為陰氣最重的國家,陰邪之物數不勝數。有天然形成的,也有後天人為的,剛剛那處祭壇無疑便是人為的,好凶險呀。”
敬澄和尚歎口氣道:“貧僧也沒想到,那下方竟如此凶險。不過,葉施主的道法也讓貧僧大開眼界。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出自華夏龍虎山的道統。”
葉蘇林嗬嗬笑道:“承讓承讓。我的本事學的雜,但主要還真是在龍虎山學的藝。
如果我沒猜錯,大師應該是高野山上的苦行僧,修為應該達到阿闍梨了吧?大師的不動明王降魔咒也令我大開眼界,真厲害。”
敬澄和尚頗感意外,他沒想到這個年輕的華夏人竟能一語道出他的出身,以及他所念出的不動明王降魔咒。
“阿彌陀佛,與葉施主相識一場,是貧僧的緣分。貧僧已遵照諾言,幫施主化解煞氣,這便告辭了。你我有緣再見。”
大和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似乎腦袋還有些不太清楚,但臨走時還不忘又從葉蘇林的雷擊木上掰下一塊。
他似乎覺得為了一小塊雷擊木冒了如此大的風險,有些不值,所以臨走又掰了塊大的。
葉蘇林看到這一幕,嘿嘿笑著,隻覺得這大和尚此刻又多了一些人氣兒。
“大師慢走,你我有緣再見。”
目送走了敬澄和尚,葉蘇林強打起精神,開始用雷擊木封閉下水道入口,又在外圍用混雜了朱砂的糯米糊上一層。
做完這一切,太陽已經高懸正午,他的肚子也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鳴叫。
“好家夥,不知不覺都到中午了。表舅必須得給我加錢啊,這趟生意做的太累了。吃點東西先回家補個覺。”
葉蘇林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告知何凱,美術館這裡的清理工作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而且最難的部分已經搞定,接下來,他又列出些風水布局索要用到的東西,讓何凱派人去采買,回頭他再來驗收。
“哈哈,小葉子,你這效率,實在有表舅我年輕時的風範!今天就給你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你說的東西我會立即讓人準備。另外我再給你打過去五萬日元,當是獎金!”
葉蘇林掛斷電話,一路回到他在涉穀區新租的單身公寓。
而等他用鑰匙打開公寓門,進入其中時,一道黑影突然從上方落下,撲到了他的身上。
黑影正是富江。
這個不知來源的富江小姐,雙手環繞在葉蘇林的脖子上,但很快她又尖叫一聲向後退去,手臂上出現了明顯被灼傷的痕跡。
“你是什麼怪物?擅自把人家關在這裡,又一夜不回,身上還像火焰那麼燙,你究竟想乾什麼啊?”
富江不但人長的魅惑,說話的聲音也充滿了妖媚之意。此刻,她坐在地板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升起惻隱之心。
隻不過葉蘇林現在的狀態很差,他根本沒有心思和這女鬼糾纏,取下脖子上戴的瓷瓶放置於桌麵,一邊走,一邊將上衣和鞋子脫掉,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不要煩我!我現在什麼也不想乾,隻想睡覺......你先和伽椰子、俊雄聯絡聯絡感情......”
葉蘇林話音未落就已經傳來了鼾聲,而跪坐在地板上的富江,表情又僵在了臉上。
這個男人,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自己的魅惑之術可是無往而不利的。他剛才說什麼?跟伽椰子和俊雄聯絡聯絡感情?
富江的視線飄到了那個掛著繩子的小瓷瓶上,“咦”了一聲,走進兩步。
忽然間,她向旁邊跳開,因為在她身後不知何時竟多出個一身白衣、眼睛血紅的女人,以及一名身上仿佛在往外滲血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