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童潛入潭底,一直向下遊去。黑陰陽師羽田野真衣站在岸邊,警覺地四處眺望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羽田野真衣忽然打了個寒顫。他皺眉向側麵望去,就看到那竹林被風吹得來回搖晃,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竹林間搖來晃去,看起來格外嚇人。
“哼,嚇唬三歲小孩嗎?不過是樹枝掛上白衣服,借風吹動營造出鬼影飄蕩的感覺,可惜你這劣質手段可嚇不到我。”
羽田野真衣幾乎一眼就看破了竹林裡的機關,但很快,他的瞳孔開始急速收縮,因為那道白色的身影正在快速向他飛來。
“什麼?”
他向後退出兩步,迅速甩出一枚木雕小狗。
那憨態可掬的小狗落地之後,“砰”的一聲化作一條兩眼通紅、白牙森森的惡犬。
“上!”
羽田野真衣下達命令,那隻流著口水的惡犬快跑幾步,猛地一個起跳,身體竟飛躍到離地五六米的高度,張嘴就將那白影咬住並撕扯起來。
“刺啦——”
白色的衣服被惡犬用嘴巴咬住來回撕扯,不一會兒就扯成了一堆爛布片。
看著那堆布片,羽田野真衣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錯覺?那可不是你的錯覺,不速之客。”
羽田野真衣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有個人在他後頸處貼著耳朵說話,口中噴出的熱氣弄得他汗毛豎起、脊背僵硬。
“混蛋!是誰?”
羽田野真衣向前猛衝,同時指揮惡犬往自己身後撲去。
與此同時,一道穿著黑色校服、留著長直頭發、長相絕美、眼角還帶著一顆痣的美少女單手伸出,精準捏住了撲來的惡犬嘴巴。
惡犬的身子懸空,不斷蹬腿掙紮,發出嗚咽聲,似乎是在求饒,又像是很害怕。
黑長直少女正是富江,她輕描淡寫地一掄手臂,那惡犬就打著旋兒飛上半空,哀嚎聲越飛越遠,不知被扔到了哪裡。
“這座水潭可是我私人所有,我還經常來這兒洗澡,你卻派了隻河童潛下去。那又綠又黏的家夥會把水弄臟,你讓我以後還怎麼洗?”
富江越說越生氣,雙手的指甲漸漸變得銳利深長,如十把倒鉤一般。她尖嘯一聲,向那名陰陽師衝去,抬手就是一抓,當頭抓下。
“什麼?哪裡來的惡靈妖孽,也敢在我麵前造次!”
羽田野真衣可是陰陽師,雖被冠以“邪法黑陰陽師”之名,但陰陽師的尊嚴仍在。被惡鬼主動攻擊,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煙煙羅!”
麵對富江的猛攻,羽田野真衣掐出法訣,向空中猛地一呼,嘴巴裡吐出一股青色煙霧,當頭撞向富江。
那煙霧仿佛化為實物,禁錮住富江的雙手,讓她的身子定在空中,沒法再往前一寸。
而這時,葉蘇林卻笑著出現在富江背後道:“天地無極,乾坤戒法,誅邪!”
“啪!”
他簡簡單單一道***,就將那股煙霧連帶著富江一起劈落到地上。
“姓葉的!我可是在幫你,你為什麼連我一起劈?”
“抱歉抱歉,我也隻是想幫你。那煙煙羅沒有實體,對你來說並不容易對付。我用雷電將它劈散,這樣你就能專心對付那個男人了。”
葉蘇林雙手合十不住道歉。富江扭頭瞪著一臉錯愕的羽田野真衣,嚎叫一聲便衝了上去,把對葉蘇林長時間積累的怨氣和怒意通通發泄了出來。
“滾開!滾開!啊啊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