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站在這塊巨大的玄武岩空地上後,接待員白涼又一次躬身行禮,開口說道:
“這一場為小團體賽,各位女士們就不必參加了;而男士們,請你們三三配對,進行車輪戰。到最後,我們隻會留下八組成員。這一次的淘汰賽沒有任何規則,你們可以使用任何能力與方式。
配好隊之後,請到那邊登記,我們會采取抽簽的方式決定出場順序。對了,我主人讓我告訴大家,為了表達他的歉意,勝出者的獎金,將由日元調整為美元。”
白涼最後這句話一出,剛才還都能沉得住氣的驅魔人,瞬間就炸了鍋,這自然也包括葉蘇林。
此前他還以為自己已經算得上小小的有錢人,聽到尋常數字都不會有太大感覺,可現在他才切實體會到什麼叫做“壕無人性”!幽眼會館的館長居然把獎金直接從日元調整成了美元,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原本參賽隊伍每人能得一億日元,現在變成了一億美元,這翻了多少倍?他指頭都不夠數了!
最終的勝出者更是從十億日元,升級成了十億美元!好家夥,這簡直就是在“燒錢”!怪不得對方說自己“富可敵國”,原來這句話不是誇張的修辭手法,而是在複述事實。
巨額獎金讓眾人的心神都為之一顫,而這座島上的陣法,也趁機再次侵入他們的心神,持續放大著心底的野心和貪念。
在場的女性們紛紛退到旁邊一排休息長椅上等候,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馬玲玲、苗若曦與賀茂美奈子。
樊東升看著葉蘇林,有些擔憂地問道:“葉哥兒,他讓三三組隊,咱們就兩個人,會不會有些吃虧啊?”
葉蘇林此刻心裡正盤算著,早知道能賺這麼多錢,當初就該把姚北望前輩喊過來了。他們三個組隊,即便不當上門女婿,那十億美元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正這麼想著,剛才和他搭話的時髦年輕人阿奔就走了過來,笑著說道:“Bro!三三組隊,我們隊伍裡的三位老師傅自己組了隊,把我空出來了。我看你們似乎還少一個人,怎麼樣?帶我一起唄!”
葉蘇林這次也學著他的樣子,先正麵擊掌、再反麵擊掌,最後又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笑著應道:“歡迎歡迎!既然是三三組隊,當然是跟咱們同胞一隊最保險。對了阿奔,我從剛才就一直沒看出來,你是哪個流派的?又或者來自哪個家族?擅長什麼啊?”
阿奔立刻有些興奮地介紹起來:“我哪個門派也不屬於,我自成一派!年輕人嘛,當然要搞創新了!我最擅長的,就是用現代科技來解釋一切靈異事件。比如,我改裝的電子設備能探測、乾擾,甚至攻擊靈體;另外,這裡還有我開發的靈異探測APP、遠程‘洗靈’無人機、電子脈衝抓鬼器,了解一下啦,老板!便宜又好用!”
看著阿奔從他的雙肩包裡掏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機器,葉蘇林額頭瞬間垂下三根黑線......尼瑪,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位強援,弄了半天,這就是個湊數的純輔助啊!
不過也無所謂,葉蘇林對自己和樊東升的實力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這裡沒看到連他都忌憚三分的熟人,這樣的話,有他和樊東升在,拿到十億美元大獎,應該不成問題。
“行吧兄弟,你拿著你的這些設備在旁邊休息,其餘的交給我和東升就行。”
葉蘇林看了一眼樊東升,苦笑著聳了聳肩,而樊東升也毫不在意,他此刻正摩拳擦掌,想在賀茂美奈子麵前好好露一手。
不一會兒,在場的幾十名男性驅魔人就各自組好了三人隊,剩餘沒有隊友的,則自動被劃到了一隊。他們走到一旁的工作人員麵前進行登記,每個人都分到了代表自己隊伍的號碼牌,那感覺,倒真有些像是參加什麼體育賽事似的。
葉蘇林他們拿到的是四號牌。那位阿奔兄弟戴上耳機,在原地扭來扭去,嘴裡還用南方的方言念叨著什麼,葉蘇林也不能完全聽懂,感覺他像是在下降頭,卻又沒有證據。
麵無表情、沉默寡言的工作人員將所有號牌都放進一個箱子,隨機抬起來搖晃了幾下,緊跟著取出一張,在一麵帶有磁力的展板上,貼出了第一個號碼牌,上麵寫著“五號”。
“第一個上場的,是五號隊。”
當展板上貼出第一組號碼後,所有人都在人群裡尋找起來。很快,一條粗壯的手臂在人群中高高舉起,手裡正握著五號號牌。
作為第一個上場的選手,那人身形格外巨大。
葉蘇林眉毛微挑,低聲說道:“第一個上場的居然是他?西伯利亞守夜人!等等,跟他組隊的那個,不是在船艙裡和他起衝突的威尼斯小哥嗎?嗬嗬嗬,還真是冤家路窄,不打不相識呢。”
拿著五號號碼牌登場的三人,正是之前一巴掌把稻草人卡裡姆腦袋拍碎的西伯利亞守夜人。
工作人員在號碼牌後麵寫上了他的名字,大家這才知道他叫伊萬·雷布諾夫,來自西伯利亞。他本是獨來獨往的驅魔人,最後被自動分到了一隊。
在他身邊,先前與他有過衝突的英俊年輕人名叫安東尼奧·科斯塔,手裡不知從哪兒摘了朵花,氣質優雅;而第三位成員,則是個滿頭銀發、有著灰白眼珠的老者,名叫肖恩,他手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看著像是詩集,沒人知道他真實的能力是怎樣的。
這三人走到空地中央,沉默而立,靜靜等待著自己的對手。工作人員又從箱子裡取出一個號碼牌,貼在了五號的對麵,上麵顯示的數字是“十一”。
“第十一隊請出列。兩隊可自由決定是進行三對三,還是一對一。比賽采取車輪戰淘汰製,由於每支隊伍有三人,所以對戰中實行三局兩勝製,最先拿到兩勝的隊伍即為晉級。當然,如果另一支隊伍剩餘未出戰的僅一人,該選手也可以提出單挑對方剩下的所有人,若能成功,那麼他所在的隊伍也可以晉級。”
工作人員的語氣沒有半分起伏,就像AI在播報,但他所說的內容,在場眾人卻都聽得明明白白。
車輪戰意味著,越早出場的隊伍越是倒黴,他們將要接連接受後續隊伍的挑戰;相反,最後出場的則能以逸待勞,這不僅是體力和精神上的優勢,更重要的是,他還能在旁邊觀看前麵的比賽,提前摸清對手所使用的手段,這才是最關鍵的。
第十一隊的三人緩緩走出人群,他們似乎也是剩餘驅魔人裡被自動匹配的,彼此並不相識。
他們分彆是來自南太平洋波利尼西亞的圖騰戰士,這位男子赤著上身,身上布滿了古老的圖騰,每一個圖騰似乎都代表著一個故事,或是一種自然力量,看上去就格外彪悍。
第二位是僅次於西伯利亞守夜人伊萬·雷布諾夫的魁梧大漢,他的魁梧不是樊東升那種肌肉賁張的類型,而是“脂包肌”式的精壯,從外麵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肌肉痕跡,但真正練過的人才知道,這種體型的人往往是高手。此人名叫***,來自蒙古,皮膚黝黑,眼神銳利如鷹,背後還背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弓箭。
最後一位,是來自巴厘島的舞者特裡,這是一個有著甜美笑容的少年,他走起路來身姿輕盈,雖然外表與兩個隊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能留到現在的驅魔人,絕沒有弱者。身為一名成熟的驅魔人,也絕不會以貌取人。
“五號隊對十一號隊,請決定你們的對戰方式。聽到鐘聲後,比賽開始。”
這些人在出場時,都被發了一副內嵌式的同聲翻譯耳機,能讓他們清晰聽懂對方所說的語言。
來自巴厘島的少年特裡笑眯眯地開口,語氣輕鬆:“我們是三對三,還是一對一?”
五號隊這邊,身形如北極熊般的伊萬·雷布諾夫甕聲甕氣地說道,聲音裡帶著西伯利亞荒原的厚重感:“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們三個可以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