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驍回望著來時的方向,現在的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從哪個方向來到這的。而獵戶還在往前走,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
“還要走多久?”
溫驍快步跟上獵戶,完全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暴露。
獵戶最終在一座神像前停下腳步,他虔誠的望著神像。
帶著兜帽的神像讓人看不清模樣,祂散漫的坐在神座之上,那不羈的模樣,有些熟悉。
在神像前麵擺著一個罐子。
獵戶在跪拜了神像之後,把罐子裡的東西倒在自己隨身帶的水壺裡。
“這裡麵的東西不會就是讓你妻子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吧?”溫驍大大咧咧的站了出來。
“祂說隻要讓她堅持喝下,總有一天她會回到我身邊。”獵戶抱著水壺,眼神空洞。“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的女兒呢?我記得你們有一個孩子。”
獵戶聞言,眼裡是無儘的痛苦。他雙手顫抖,死死的握著水壺。
“在我的妻子離開後不久,她生病了。我想帶她去看病,卻發現我們根本離不開這片森林,無論我怎麼走,都一直在森林打轉。最後,她就這樣病逝在我的懷裡。她一定會怪我,怪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溫驍沒想到他們的女兒竟然是這樣死去的。
“死亡就是死亡,沒有人能夠逆轉,神明的許諾大多都是騙人。”
獵戶又是良久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溫驍的腿都有些麻了,獵戶才緩緩站起身。
“死亡就是死亡,可她又沒做錯什麼,我們都沒有錯。”
溫驍不能回答他的問題。
他的視線落在神像之上,雙眼微眯。抬腳來到神像麵前,在神像的兜帽下,是一張隻有眼睛的臉。
沒有臉的神,有意思。
在神像的背後,是一個沒有名字的石碑。溫驍彎下腰,用銀月撥弄著石碑邊上的草,在草叢下是一個碎裂的頭骨。
這是誰的頭?
溫驍想了半天,被獵戶弄出的動靜轉移了注意。
獵戶起身往回走,溫驍擔心找不到回去的路,隻能快步跟上他。
“所以你,也早就死了。我說的對吧。”溫驍邊走邊說,“你為妻女建了一座墳,你守在她們身邊,自己也早就死了。那怪不得你不吃飯也沒事,那你現在這副模樣,是因為這個副本?”
獵戶的腳步突然加快,但這也側麵證明了,他的話沒錯。
原本他以為他們真的來到一片森林的,換個想法,說不定他們在這個人的夢裡。
溫驍跟著他回到木屋,不過這一次,獵戶並沒有進去。
“你倒是個善良的人。”溫驍望著他的背影,抬腳走了進去。
“你回來了,獵戶的妻子恢複意識了,她說可以讓獵戶送我們離開。”林憶辰這麼快找到了離開的辦法,臉上是遮不住的高興。
“沒想到年輕的時候,還挺活潑的。白陌寒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年輕的時候?”林憶辰抓住重點,蹙眉詢問。
“少管。”溫驍快步來到小女孩的房間,白陌寒和獵戶的妻子就在裡麵。
“喲,正聊著呢。”
“你回來了。”白陌寒快步來到溫驍身邊,“這個人認識你我,是從組織裡逃出來的人。”
“那怪不得她死了呢,沒有人能逃離那裡。所有企圖逃跑的人,下場也隻有死亡。”溫驍打量著恢複樣貌,不再是一副女鬼樣子的妻子。“原來是你啊,你跑了,殺你的人正是你的同僚。”
“不過也正因為你曾是組織裡的人,受到祂的影響,能在這裡有自己的意識。但你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你丈夫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