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這隻人類的臉頰滾下，鮫人現在很無助。
他沒有見人哭過，但是在他的傳承記憶裡，鮫人一旦哭泣就是因為極度悲傷，落下的眼淚會化作珍珠。
人類應該也一樣吧？
他剛才做的很過分嗎……
白玄蔚察覺到鮫人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特地放大了哭聲，嗚嗚唧唧的惹鮫人憐惜。
“我、我不是要害你的嗚嗚，我把你救了回來嗚嗚……”
鮫人下意識亮了亮自己的尖牙，威脅獵物停止發出聲響，底氣卻沒那麼足了。
人類溫溫軟軟的身子緊貼著他，讓鮫人常年冰冷的血液似乎也開始沸騰。
白玄蔚邊流淚邊抽噎，眼眶通紅，“不要殺我好不好，哥哥還在家裡等著我……”
鮫人有強大的模仿能力，被逼得都說出話來，嗓音乾澀：“不……殺……”
人類滿臉驚喜，“真的？”
鮫人扭頭不說話了，放在他動脈上的利爪也拿走了。
這麼蠢的一隻人類，等將他騙著幫自己，再策劃著逃出去應該安全一些，鮫人知道這個地方肯定不止一隻人類。
白玄蔚撐著身子爬起來，手肘上磕碰出一大片青紫，疼得他不停輕嘶。
鮫人冷眼看著他。
“海妖的尾巴可以變成腿？”
打開燈照亮房間，白玄蔚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嘴巴張得圓圓的，指著鮫人的人腿驚訝不已。
在拍賣會上可以看見鮫人的尾巴足足有兩米，變成人腿後縮水了不少。
鮫人看著這隻蠢人類粉唇內潔白的牙齒，不耐的動了動腿，心中卻劃過癢意。
不是海妖，是鮫人。
鮫人不愛開口，白玄蔚卻不在意，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話。
“哇，這個模擬器真的被你打破了，比上次還厲害!”
“你不在水裡會不會難受？我的飛船上建了一個水池，你可以去那裡泡著。”
“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白玄蔚歪歪腦袋，有些小炫耀道：“你現在在我的飛船上，飛船隻聽我一個人的命令，大概三天後就可以到我家啦，你不要害怕哦，我家裡人都很和善的，哥哥在出發前一直很擔心我呢。”
還沒開始欺騙計劃的鮫人：……
太蠢了!
那個什麼哥哥怎麼不把這隻蠢人類關在家裡？放出來在外麵恐怕什麼都要被騙得精光。
鮫人感受到他自從脫離藥水後，力量在一點點的恢複，神色逐漸晦暗不明。
就在鮫人的心思朝著陰暗方向發展時，房門被敲響了。
“白玄蔚你在裡麵嗎？”敲得有些急。
白玄蔚回應，“在呢!我等一會兒就去用餐。”
柯蒂斯這才放下心來，和西奧多互相瞪了一眼，他們都擔心白玄蔚會不會在裡麵出什麼事。
鮫人突然將雙腿變回了尾巴，泛著銀光的藍色魚尾拍了兩下地麵。
白玄蔚立刻慌張起來，“是不是缺水了，我這就帶你去水池。”
看見白玄蔚驚慌失措的神情，鮫人冷漠的想。
暫且放他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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