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姐燉的銀耳羹很濃稠,還特彆甜,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冰糖。
這年頭,糖是好東西,季妍書感受到了江家長輩和錢大姐的寵愛。
喝了幾口銀耳羹,誇道:“您手藝真好,做的吃食都很好吃。”
暗想,回島上的時候她也要買一點銀耳,時不時燉來補身體,也很不錯。
怕掃季妍書的興,錢大姐沒說她這是被林靜雪折磨出來的手藝。
隻要江家人不在,林靜雪就挑她的刺。
簡簡單單一碗銀耳羹,她這次說太甜,下次說太淡。
反正就是找茬,沒一次是合她心意的。
林靜雪隻是寄養在江家,就那麼能挑事,要是真嫁給了雲深,那可了不得了。
不僅在家使喚她,可能還要出門折騰彆人。
這人隨了她親媽,根裡就是歪的,在江家住的時間長了,真把這裡當成了她的家。
甚至還覺得江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林靜雪要是沒這麼想,怎麼可能會去找雲深和他媳婦?
真是不要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一點比得過雲深媳婦!
錢大姐:“偶爾吃點銀耳,對女同誌的身體有好處,你慢慢吃,吃完把碗放桌上就行,等你睡醒我再來收。”
季妍書點頭,“辛苦您了。”
錢大姐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圓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
人比人氣死人,就算雲深媳婦沒有當師長的親哥哥,長了眼睛的人還是會娶她當媳婦。
她本身就很好啊!
沒再打擾季妍書,錢大姐下樓去了。
江母正在寫登報尋親的草稿。
把林靜雪從小被拋棄,後來治病的艱辛、可憐都寫上了。
錢大姐隻認識簡單幾個字,看不太懂。
道:“把林靜雪她親媽做的惡心事也寫上,現在林靜雪病重,隻想見她親娘,外頭的人肯定罵她親媽殘忍,罵林靜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比起她有多可憐,她媽那邊可以說道的東西更多,大家夥嘮嗑就愛嘮這些。”
如果隻寫林靜雪病重,大家可憐她幾句,可能就過了。
還是寫她媽乾的“好事”,更能挑撥人的情緒。
如果事情真像雲深媳婦說的那樣,林靜雪和她媽有來往,那人肯定能被揪出來。
畢竟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人多力量大!
錢大姐,“要是有林靜雪她親媽的照片就好了,雖然時間隔得久了點,但她再怎麼變也還是那個人,找起來會容易一點。”
江母都佩服錢大姐了,“大姐,你這腦子是真的好使啊。”
錢大姐嘿嘿笑了幾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工作忙,很少跟人拉家常,也就不知道大家夥背地裡都在聊啥,但我不一樣,一有空就跟老姐妹們說這說那,光林靜雪她親娘做的那些事,我們都能嘮一下午。”
江母豎了豎大拇指。
她打草稿的時候,隻想著實事求是地寫,把焦點聚在林靜雪身上。
這會兒倒是有了點新思路。
事情越離譜,越容易博人眼球,錢大姐的主意好啊!
尋人尋人……就應該把重點放在拋棄孩子的那個人身上。
再說了,她又沒有胡編亂造,林靜雪娘倆乾的事本來就很招笑。
她隻是扯了遮羞布,不替那娘倆遮遮掩掩罷了。
又沒給她們潑汙水!
江母:“照片我還真有,林靜雪剛來江家的時候帶了張全家福,現在還在相冊裡放著呢,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說著,去把相冊翻了出來。
錢大姐:“主意是雲深媳婦出的,讓她寫說不定寫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