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地方,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街上都是穿軍裝,扛著家夥來回溜達的巡邏兵。”
張爻手指用力點了點桌麵,仿佛在強調自己的無能。
“進了裡頭更邪乎,家家門口杵著保鏢,還明明慌慌的帶槍!真不知道基地搜查,到底管誰了...”
戲精上身,臉上寫滿了煩躁憤恨,手拍著桌子砰砰直響。
“我倆混進去,跟耗子掉進貓堆裡似的,大氣兒都不敢喘。
連劉家那鑲金邊的大門,都沒摸進去。
光聽裝逼貨閒扯淡了,說劉家死對頭不少,從災前鬥到災後...好像還都挺有來頭。”
她兩手一攤,肩膀徹底耷拉下來,臉上寫滿了晦氣。
“可就這點沒頭沒尾的屁話,頂個卵用,想借刀殺人...連刀把子都摸不著。”
她說著,瞟了眼白羽,白羽配合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隻留下側臉一道冷硬的線條,仿佛默認了這份徒勞無功。
趙虎和許詩曼交換了一個眼神。
失望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趙虎抓了抓刺蝟般的短發,臉上是樸實的理解。
“唉,也是...劉家在這兒盤踞多年,根子深得很,哪是那麼容易摸到痛處的。
你們能全須全尾地回來,比啥都強。”
許詩曼也溫聲附和:“是啊,安全最重要。彆泄氣,總有機會的。”
她的目光在張爻那懊惱表情,和白羽平靜的臉上轉了一圈。
心中那點關於昨晚爆炸的模糊聯想並未消散,但她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兩人回到那間相對隱蔽的臨時住所,破門在身後合攏,隔絕了所有窺探。
張爻臉上那副衰神附體的表情,瞬間褪去。
像變臉一樣,取而代之的是劫掠成功的興奮,和一絲小小的得意。
她把自己摔進那張吱呀作響的破沙發裡,舒服地喟歎一聲。
“搞定!趙咪那實心眼的,還有許老板,都沒起疑。”
白羽沒接話,她像一道無聲的影子,快速檢查了門窗的插銷。
“不一定...詩曼姐可不傻,彆小看女人的第六感。”
又撩開厚重窗簾一角,銳利目光掃視著外麵昏暗的小巷。
確認安全無虞,她才轉身走到張爻對麵的硬木凳坐下,脊背依舊挺直如鬆。
“不過,瞞著是必然。”
白羽聲音壓低,拿起小桌上的生活賬本,翻看了一下近日流水。
“你的空間是底牌,不能掀,這事兒打死不認。
昨晚的事,她們參與不了,硬拉上反而是拖累和危險。”
她頓了頓,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
“但兩人在基地裡晃悠,確實吸引了劉家不少眼線,給我們行動騰出了空間時間。這份當靶子的功勞,也得算...”
張爻在沙發裡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眼睛滴溜轉。
“功勞是有那麼一點點啦...”
她轉身仰麵,枕著手臂,翹起二郎腿,鐵公雞的本性又冒出了頭。
“物資嘛,他們就不要想了...到咱兜裡,那就是咱的,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他倆說到底也就是臨時搭夥的,交情還沒到讓我心甘情願分咱戰利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