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著,每一下跳動,都仿佛在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一切。
張爻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呼吸了幾次,試圖平複心中那驚濤駭浪般的悸動。
她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分彆,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她的雙腿卻像是不聽使喚了一般。
回家的人還沒走到半道,就感覺自己的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寸步難行。
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她們在該勇往直前的時候,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每向前邁出一步都艱難無比。
然而,一旦轉過身去選擇後退,卻如同換了一副筋骨,步伐輕快得好似腳底生風,健步如飛。
在山間幽靜的小道上,有一個榆木腦袋,正經曆著這樣矛盾的心境。
眼神中滿是猶豫掙紮,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論如何也難以向前邁出下一步。
跟在她身邊富貴兒,原本歡快地搖著那節小尾巴,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張爻的腿。
它見張爻遲遲不動,一臉懵逼地歪著它那顆黢黑狗頭,眼睛裡滿是疑惑。
此刻張爻心裡的悸動,就像是快要壓抑不住的火山岩漿一般,在心底不斷翻滾、湧動。
那股熾熱的岩漿,仿佛要衝破她理智的防線。
張爻仰頭呼吸,像個陀螺似的,繞著圈在原地轉悠,想要讓夜空下的冷空氣,來壓製即將噴湧的岩漿。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冰冷的空氣湧入鼻腔,讓她的頭腦有了片刻的清醒。
可是,這清醒隻是短暫的。
來回幾次深呼吸,不但沒壓製住岩漿噴發的趨勢,反倒像是給這熾熱的岩漿助燃一般,讓她內心的情感愈發強烈。
最終,這股強烈的情緒,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又熾熱,不再猶豫,猛地轉身朝著那扇剛剛關上的門,大步流星的走去。
腳步越來越快,跟鬼攆似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再看一眼那個人。
往前邁不開腿兒的人,先下轉身倒是健步如飛。
富貴兒都沒反應過來,她為何不回家了,還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不過它很快就看出了張爻行進的方向。
狗眼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汪汪叫了兩聲,尾巴搖得亂七八糟。
狗子一馬當先,撒開四蹄,風馳電掣般地朝著它小夥伴的家奔去。
一路上,帶起了些許塵土,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晚去一秒就會錯過一隻雞腿。
白羽正背靠著門,雙眼放空,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沉思,又像是在逃避著什麼。
“汪汪汪...”
要不說人不如狗呢,富貴兒比張爻出息多了,上來就直接叫門。
白羽原本呆滯的雙眼瞬間回神,那熟悉的狗叫聲,如同一聲驚雷,在她的心頭炸響,讓她的心悠然一緊。
剛才還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毫無生氣的心臟,像是被突然注射了一針強心劑一般,瞬間充滿了活力。
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就像一隻小鹿在她的胸腔裡亂撞,撞得她心慌意亂,臉頰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手緊緊地握住門把手,微微顫抖著,有緊張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