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她主意已定,不再多言,隻繼續尋找魚群蹤跡,等著埋頭苦乾。
“老葉啊,還是你們的工具好啊,不像我們...連個趁手的都找不著...”
勞作期間,更是有熟麵孔,腆著個大臉,跑來她們這邊和葉家套近乎借工具。
葉家三人早看清了這些鄰居的真麵孔,都懶得搭理這些人。
“川柏哥哥~”
一個裹得嚴實,隻露出一雙刻意彎成月牙狀眼睛的女人,捏著嗓子,扭到葉川柏跟前。
身體還刻意地晃了晃,像是弱不禁風...
“能把鋤頭借我用一會兒嘛?就一小會兒~你看,我手都凍僵了,實在挖不動...”
說著,她還適時地吸了吸鼻子,努力營造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葉川柏這爛好人,被女人幾句軟語一哄,竟真停了手裡的活兒,滿臉憐惜不舍。
“可以啊!不過你稍等我一下?我把手頭這堆弄完...”
旁觀的幾人一聽這話,立馬搭腔:“川柏這孩子,打小就心善!”
“就是,樂於助人,難得的好小夥兒!”
幾句廉價的誇讚像羽毛一樣,把葉川柏捧得暈暈乎乎,都恨不得要邁腿去幫對方刨魚了。
“你腦袋讓屁崩了?回來!”
葉南星拽了他胳膊好幾次,都拉不回這脫韁的“好心腸”。
“啪——!”
一聲脆響回蕩在冰河上,葉母忍無可忍,上去照著她這糟心兒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你閒的啊?要不要給你倒杯茶,搬把搖椅,去那邊坐下慢慢聊?
還‘可以啊~’可以個屁!那工具是你的嘛?你就往外借?
那是人小張的工具!你借個屁呀!你算哪根蔥?哪頭蒜呐?輪得著你借?”
葉母看見自家的糟心玩意兒就火冒三丈,什麼斯文教養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糟心玩意兒呐!我當年還不如生個耗子!”
葉母叉了腰,越罵越氣,唾沫星子橫飛,時不時還賞葉川柏一記精準的鞭腿。
“唉...媽!媽...我錯了...疼...啊——!”葉川柏被踹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葉父卻極其識相,早在葉母開腔的瞬間,他便悄悄縮到了人群最末,佝僂著腰,埋頭拚命撿魚,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張爻在旁邊看的直樂,笑的肩膀亂顫,都擔心葉母動作幅度太大,在這冰麵上滑個四腳朝天。
即便如此,仍有不死心的人覬覦她們的工具。
他們的工具,都是一些菜刀湯勺,最好的也就是幾把生鏽鐵鍬了,連個消防斧都沒有。
吭哧癟肚挖了一整晚,收獲寥寥。
眼見張爻她們手裡的專業破冰工具,和沉甸甸的收獲袋,嫉妒的眼都紅了。
“小姐姐~我是和你住一個彆墅區的,我們見過,你還記得嗎?”
女人眼見葉川柏是用不上了,轉頭撩著耳邊枯黃的頭發,故作嬌柔地蹭到張爻麵前套近乎。
那小心眼正呲著大牙,看葉母訓子的武打片,壓根沒注意這女人啥時候挪過來的。
沒等她表態,旁邊的白羽眼神驟然一冷,“唰”地抽出背上的長刀,寒光一閃,刀鋒直指那女人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