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連點職業性的假笑,都擠不出來。
眼神裡充滿了懷疑,和不明意味的鄙夷,從鼻腔裡擠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嗤笑。
拖長了調子,聲音又尖又酸,像鈍刀子刮著玻璃:
“喲~~行啊,真沒看出來,二位...這是深藏不露啊?
這積分...來得可真夠快的,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
“大運”二字,她咬得格外重,故意上下掃視著兩人,目光輕蔑汙濁。
“你什麼意思?!”
白羽在一旁抱著手臂,外露的雙眼瞬間淩厲,她本不想與這種人糾纏,但對方蹬鼻子上臉!
“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麼意思啊?”
李梅那雙刻薄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釘在白羽姣好的身材上。
“你嘰歪什麼呢!”
張爻看的火大,抬手就指了女人的鼻尖。
“啪!哎喲...怎麼啦?現在的年輕人,一句話都不讓...”
李梅一看這架勢,更是把陶瓷缸拍在了櫃台上,嘴皮一翻就想說教。
但沒等她說完,白羽眼刀飛過,拉回張爻想打人的手,冷冷警告了一句。
“你最好彆有什麼意思!”
然而李梅非但不怕,反而被白羽那雙清澈冷冽的眼睛,激起了更大的惡意。
這讓她瞬間想起了那個,勾走她丈夫魂兒的,同樣年輕漂亮的‘狐狸精’!
一股無名邪火,“騰”地竄上心頭。
她撇著嘴,眼神裡的嫉妒,和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故意提高了嗓門,轉向旁邊幾個豎起耳朵的同事,聲音尖利得能劃破空氣:
“哎...大夥兒都睜眼瞧瞧唉!現在這些小丫頭片子喲...那能耐可大了!不像咱啊...”
“要我說,這人啊,生得好就是占大便宜!
一張臉,就是活生生的存折本兒!
隨便往男人堆裡那麼一紮,拋個媚眼兒,扭扭腰…那積分可不就跟大風刮來似的!”
她仗著那層關係,在這地界兒橫慣了,看誰都是泥腿子,同事們也沒少被她貶低。
“你嘴放乾淨點!”
白羽眉頭緊鎖,骨節泛白,聲音冰冷刺骨。
推責外人,是逃避良知的捷徑!寬男嚴女,是千年腐臭的雙標!逼女互撕,是父權卑劣的馴化!!!
李梅,便是當下社會,典型的未醒悟者!!!
她管不住自家男人亂來,見著個有點姿色的年輕小姑娘,就覺得人家都是出來勾搭人的。
主打一個——千錯萬錯,都是彆人的錯!她男人一點錯都沒有!
“哼...彆裝了!兩萬多積分呐!正經人家的閨女,誰有這個能耐?!你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李梅沒有一點收斂,反而把‘狐狸精’咬得又重又毒。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水的針,狠狠紮向白羽的清白。
張爻眼中最後一絲溫度瞬間凍結,像裹挾著無邊戾氣的深淵。
“你他媽——找死!!!”
咬牙切齒的聲音裡,是她深藏骨髓的黑暗獸性。
前世懸絲如蛆,唾麵自乾;今生喘行繃弦,如履薄冰...
不眠不休弄來的家當,被汙為“賣肉錢”!
白羽是她重活一世,才追尋到的光,是她在這冰冷末世唯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