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爻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咳咳...”
她忘了換氣,池水趁隙灌入,辛辣的窒息感刺喉,卻壓不住眼底瞬間點燃的烈焰。
她們本是纏繞的藤蔓,熟稔彼此每一次細微的喘息與戰栗。
每一寸輪廓,每一處起伏,早已在無數次的擁抱與纏綿裡,刻入骨血深處。
可這一瞬,粼粼波光中,所有“熟悉”轟然碎裂,化作漫天星河。
末日塵灰厚重,再好的綾羅也斂藏箱底。
白羽慣常的休閒衣著,將那足以焚毀理智的穠麗,深深收斂在利落的線條之下。
水珠沿著她優美的頸線滑落,淌過飽滿峰巒,滑過緊實曲線,最終沒入那道令人心悸的陰影中。
“咕咚...”
張爻喉結滾動,腦中殘存的遊泳指令,瞬間被這活色生香的視覺風暴席卷一空。
咫尺之間,水流帶著溫存愛撫,一遍遍描摹著那具讓她指尖發麻,血液轟鳴的身體。
“阿…阿...阿羽...”
她哪裡還像個人?魂魄早被水中妖魅攝去,四肢百骸儘數失守。
水下雙手自有主張,隻渴望貼近那朵隻為她驟然盛放,獨一無二的玫瑰。
“阿什麼阿!你到底學不學了?”
白羽又一次擰上那隻在她大腿根兒四處作怪的賊爪,屈指敲了敲那顆不務正業的腦袋。
“學!當然學...”
張爻低笑,眼底狡黠一閃,手臂猛地收緊,將人牢牢鎖進懷中。
另一隻手已極其熟稔地,沿著濕滑誘人的曲線上下遊弋。
“我這不是在...實踐水中求生技巧嘛…比如...嗯?...保持體溫...”
“你這叫學?分明是…唔...”
白羽的嗔怪未及出口,便被張爻熾熱的唇舌儘數封緘。
“……彆...唔…”
充氣泳池內,水波驟然激烈地蕩漾開來。
兩件輕薄的泳衣,不知何時悄然飄起,壓抑的輕哼與低沉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足以讓星河失色的光景,混雜著水波激蕩聲,在這片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裡,肆意彌漫開來。
折騰了一整天,遊泳沒學會多少,人倒是累得夠嗆。
隔日天剛蒙蒙亮,白羽就躲去了梁家那邊,隻留下張爻在空間的水池裡百無聊賴地瞎撲騰。
梁家老小的身體恢複得還算可以,隻是梁母的精神狀態,依舊像蒙著一層厚厚的灰霾。
她時而清醒,時而又陷入恍惚,清醒的時間短得像指縫裡漏下的沙。
“梁叔,阿姨,你們多保重...我先回去了。”
白羽把一大包沉甸甸的物資輕輕放在牆角,聲音刻意放得平穩。
離彆的話太沉,她怕一說出口,就壓垮了彼此強撐的平靜。
昨夜兩人就商量定了,先回彆墅待幾天,等這惱人的雨勢一停,她們就要離開這片被洪水圍困的孤島,去外麵看看。
此去關山萬裡,世事難料,誰也不敢奢望有生之年還能重逢。
“小羽!”
白羽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一聲嘶啞又急切的呼喚。
是梁母!
她不知何時清醒過來,踉蹌著追到門邊,枯瘦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攥住白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