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大多吃的也是還沒過頭七的“好肉”。
至於水裡泡過帶疫病,又腐爛成這樣的...打死她都不敢下嘴!
當然,剛咽氣的“鮮肉”也根本輪不到她。
品相稍完整的甚至會被人拿去交易,賣給一些有獵奇心的有錢人。
她倒是覺得那群人還算好的,起碼沒有朝活人下手。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誰願意在這疫病橫行的汙水裡,撈這種惡心玩意兒果腹?
隻能說張爻還是把人護得嚴實,隔絕了太多末世的殘酷,才讓她此刻如此難以承受。
兩人在原地等了許久,才等到身後吐得七葷八素、臉色慘白的陳教練等人,晃晃悠悠地跟上來彙合。
駛近古城基地水域,景象竟有了些許不同。
幾艘醒目的橘紅色消防衝鋒舟,在水麵上穿梭,正有序轉移被困在屋頂或高處的群眾。
“咦?真稀奇啊...”
張爻低聲嘀咕,握著白羽冰涼的手。
白羽依舊沉默,臉色蒼白中透著疲憊,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水麵。
到了基地外圍水域,兩人沒有靠岸進入的意思,隻埋頭坐在自己的衝鋒舟上,默默幫兩家守著帶來的物資。
基地的防疫似乎有了點起色。
城牆焚屍爐冒出的黑煙淡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遮天蔽日。
高音喇叭循環播放著防疫條例,聲音穿透雨幕傳來,帶著一絲久違的秩序感。
“這是...來了個能乾的?”
張爻側頭對白羽說,帶著點意外。
但白羽依舊未回應,隻是平淡地看著混亂的碼頭,神遊天外。
等兩家終於將物資搬完,在基地臨時安置點勉強安頓下來,邀請兩人進去坐坐。
張爻才順勢,將兩人外出的計劃透露出來。
“什麼?!你們也要走?!”
葉南星第一個炸了,一把抓住白羽的手臂,聲音都變了調。
陳教練他們要走,現在連她倆也要離開,這突如其來的離彆,讓她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你們...你們要去哪啊?”
陳教練也懵了,眉頭擰成了疙瘩,他們是沒辦法,為了尋親才冒險的,這倆人是為了啥?
“這天災末日的,外頭多危險!在這裡好歹有個基地依靠,瞎跑什麼?”
“我也不知道具體去哪。待膩了,就想出去...看看海...”
張爻無奈地撇撇嘴,她是真不知道去哪,但“海”是她心裡模糊卻堅定的念頭。
“你瘋了吧?張爻!”
陳教練還沒接話,葉川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了出來。
他死死盯著白羽,眼神裡混雜著不甘、憤怒和一種令人作嘔的深情。
他固執地認為白羽對張爻隻是一時糊塗,是末日壓力下的“玩玩而已”。
他葉川柏才是正途,他一直在等,等著白羽“玩夠了”、“想通了”,最終認清現實,回到他身邊,成為他溫順的妻子。
現在兩人竟然要一起遠走高飛?
在這天災末日裡,一旦分開,再見幾乎無望!
那他長久以來的“等待”和“包容”豈不是要徹底化為泡影?!
“小羽!”
他聲音拔高,痛心疾首的質問,仿佛白羽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你就由著她這麼胡鬨?!這種時候往外跑,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