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沒停手,找來一根結實麻繩,利索地將兩隻斷氣的兔子後腿捆住,倒掛在出租屋生鏽的鐵門栓上。
搬了個小板凳坐下,抽出一把薄如柳葉,卻異常鋒利的剔骨小刀。
昏黃的燈光下,白羽側臉專注,下頜線繃緊。
刀尖精準地劃開皮毛,剝皮、去內臟、清洗...動作行雲流水。
暗紅血水順著她白皙修長的手指蜿蜒流下,滴入下方墊著的鐵盆裡,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剝離的不是生命,而是一件需要精修的物件。
張爻就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目光追隨著那雙沾滿血汙,卻穩定有力的手。
看著看著,心裡那點煩躁,竟奇異地被安心感取代了。
“好了。”
白羽將兔頭和兔肉分切,放進不同的盆裡,又舀起水瓢迅速衝洗血跡汙物。
“再多拎點出來,既然要吃,那就一頓吃爽。”
“成!”
張爻應了一聲,精神力在兔圈裡一掃,意念微動,膘肥體壯的兔子魚貫而出。
兩人配合默契,張爻接手剝皮,白羽手起刀落,剁肉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
一時間,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兔子的騷味。
張爻將帶著餘溫的兔皮收集,打包好丟進空間,五臟六腑則全裝進一個桶裡,留給富貴兒加餐。
“現在燉?”
她看著堆積如小山的兔肉塊,吸了吸鼻子,感覺口水有點泛濫。
“嗯,但得進空間。”
白羽利落地將兔頭、兔肉塊再次過水清洗,去除殘留血沫。
“外麵燉肉味太大了,容易招麻煩。”
兩人閃身進入空間,張爻便將富貴兒招過來,給饞狗加餐。
白羽直接在草地上架起一口大鐵鍋,熟練地生火、熱油。
刺啦一聲,下入足量的花椒、乾辣椒段、八角桂皮等香料爆炒。
濃鬱嗆人又勾魂的麻辣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霸道地驅散了空間裡的草木清氣。
張爻被那香味勾得猛咽口水,回頭瞥了眼遠處兔圈,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
“看你們還敢越獄!”
白羽把炒得紅亮噴香的底料,連同清洗好的兔頭一起倒入準備好的大鍋裡,加足水沒過食材。
“好了。”
她舀起一點湯汁嘗了下鹹淡,滿意地蓋上鍋蓋,直起腰,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頸和肩膀。
“小火慢燉才夠味兒,讓它在這兒咕嘟著。咱倆...”
她把湊近狂流口水的饞狗撥開,轉向張爻,挑眉勾唇。
“去給它們蓋監獄。”
“啊?真蓋啊?”
張爻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她剛才就是氣頭上說說,一想到要扒了重建就頭皮發麻。
“蓋!拾荒停幾天,順便把其它圈也重建了。”
白羽態度堅決,走過來揉了揉張爻愁苦的臉頰。
“從根兒上解決,省的你來回折騰,更費神。”
看著白羽轉身去物資囤放區,刨出厚實鋼板,一堆還算完整的紅磚,各種鋼鐵架子和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