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爻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眼神有點飄忽,這麼丟人的事乾嘛說出來?
但在白羽那雙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視下,最終還是蔫了吧唧地點了下頭。
“嗯...是...”
她立刻又挺直了腰板,指著趙虎強調。
“不過我贏了!他更慘!被我揍得動都動不了!真的!”
白羽沒再追問張爻,隻是緩緩地將目光重新投向趙虎。
她清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唇角極其細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雙漂亮眼睛深處,掠過一絲張爻最近才熟悉的,帶著點小惡魔屬性的腹黑光芒。
“趙哥。”
白羽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著點禮貌的詢問意味。
但眼神裡那點躍躍欲試的鋒芒,卻讓旁邊的許詩曼都莫名感到一絲寒意。
“既然你手癢了,不如...跟我切磋一場?正好也指導我一下。”
趙虎正被張爻揭老底揭得有點臉紅,一聽白羽主動邀戰,想都沒想就憨憨地點了頭。
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眼神深處,那點秋後算賬的潛質。
“沒問題!”
他顯然把白羽當成了和張爻一樣,能打但畢竟年輕的小姑娘,想找回點場子。
張爻看著趙虎那副憨厚耿直,完全沒意識到危險臨近的樣子。
再看看白羽那看似平靜,實則殺氣內蘊的眼神,心裡默默地為這位勇士點了一排蠟。
她臉上卻露出看好戲的賊笑,湊到白羽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嘀咕了一句。
“老婆!替我報仇!下手重點!彆打死就行!”
說完還衝白羽眨眨眼。
白羽不著痕跡的點頭,沒回話,拿起水又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動作優雅得像在品茶。
但張爻知道,這是她家姑奶奶準備活動筋骨前的標準動作。
許詩曼看著這氣氛微妙轉變,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握緊了自己的煎餅,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頓飯...吃得可真夠熱鬨的。
夜空中繁星閃閃,似乎也帶上了一絲看好戲的喧囂。
白天的餘熱尚未完全散儘,地麵依舊蒸騰著微弱的熱氣,空氣粘稠而沉悶。
趙虎已經脫掉了外套,隻穿著一件洗得發黃的工字背心,露出精壯但略顯枯瘦的臂膀。
他活動著手腕腳踝,眼神裡是軍人特有的專注,和一絲被激起不服輸的認真。
擺開一個標準的格鬥起手式,重心沉穩,下盤紮實,像一塊紮根在廢墟裡的磐石。
白羽也褪去了防塵外套,裡麵是一件貼身的深色運動背心,勾勒出流暢而充滿力量感的線條。
隨意地站著,姿態放鬆,但那雙清冷的眸子在跳躍的火光下,卻像寒星般銳利。
許詩曼抱著膝蓋坐在稍遠一點的碎石堆上,眼神在兩人之間逡巡。
張爻則大大咧咧靠在車廂上。
看似輕鬆隨意,但那雙賊亮的眼睛,卻緊緊鎖定在趙虎身上,尤其是他那雙缽盂大的拳頭。
她太了解這人的蠻力了,一旦動真格,男女不分,拳腳無眼,萬一他收不住力,把白羽打傷了...
張爻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肌肉微微繃緊,做好了隨時撲上去雙打...呸!格擋的準備。
“妹子,小心了!”
趙虎低喝一聲,腳下猛地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