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那間簡陋的出租屋,昏黃的燈泡在頭頂搖晃,投下不安的光影。
許詩曼坐在吱呀作響的簡易床邊,雙手攥著衣角,指節發白,聲音帶著壓抑。
“他盯上我們了,這次沒得手,下次肯定更狠,那老狗不會罷休的!”
張爻斜倚在斑駁的牆邊,一隻腳蹬著搖晃的馬紮,眼神沒了往日的嬉笑,狠狠咬了一口從趙虎那兒薅來的雜糧餅。
“老雜毛動作倒快,急眼了。”
白羽坐在唯一的舊木桌旁,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規律輕響。
她抬起眼,目光掃過三人,聲音不高,卻像冰珠落玉盤。
“既然這樣,那就先下手為強。”
“拾荒暫停。詩曼姐...”
白羽轉向許詩曼,語氣放緩了些,帶著安撫堅定。
“你還得照常出攤。”
許詩曼臉上立刻浮現出強烈的不解和焦慮,身體微微前傾。
“我還出攤?那不是...那不是把自己送到他們眼皮子底下嗎?”
“對,就是送到他們眼皮子底下。”
白羽平靜地迎著她的目光,眼神深邃如寒潭。
“劉家主要懷疑對象是我們三個。你照常出攤,他反而心裡會鬆勁兒,光明正大他也不好下手...同時...”
她繼續道,目光看向趙虎,帶著明確的托付。
“讓趙哥在暗處護著你。他的偵查能力,能保證你的安全,更能精準鎖定那些盯梢的眼線。”
白羽又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洞察人心的力量。
“詩曼姐出攤,能牢牢吸住劉家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為我們爭取關鍵時間...”
“至於我倆...”
白羽的目光最後落在張爻臉上,兩人眼神交彙,無需言語,帶著血腥氣的默契無聲流淌。
張爻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興奮與嗜血的光芒。
“去抄老雜毛的老窩!讓他哭都找不著調!”
趙虎重重點頭,眼神銳利如出鞘的軍刀,那股子蟄伏已久的戰場氣息瞬間回歸。
“明白!小許的安全和摸清眼線,交給我!”
許詩曼聞言,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這的確是唯一能破局,甚至反殺的辦法。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安和憋屈,用力點了點頭。
“好!我出攤!”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許詩曼成了最顯眼的靶子,她推著那輛破煎餅車,倔強地回到夜市昏黃的燈光下。
周圍那些鬼祟影子明顯多了,像陰溝裡窺伺的老鼠,目光黏膩。
她忍受著那些窺視目光,每一次收攤,都像經曆一場無聲的戰爭。
趙虎則徹底融入了夜市陰影,像個最高明的幽靈,憑借專業技巧,在許詩曼周圍布下無形警戒網。
眼睛如鷹隼,精準地記錄下每一個可疑身影和交接規律。
而張爻和白羽,混跡在基地核心圈內的彆墅區外圍,裝成掃大街的環衛工人。
順著那幾個混混的蹤跡,死盯劉家人進出的一舉一動。
“咱廢這勁兒乾嘛?直接閃進去抄家放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