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那天晚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心中最後那點對張爻和白羽的疑雲,徹底消散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天晚上自己真是被那點微妙的違和感衝昏頭了。
就憑她們兩個人,怎麼可能乾出這種驚天動地,需要龐大勢力協同的大案?
完全是天方夜譚!
張爻看著許詩曼釋然的表情,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裝出一副捶胸頓足的懊惱樣。
“哎呀!虧大了!虧大了!
早知道劉家外麵還藏著這麼多寶貝,我就算拚了命也得摸清地方啊!
說不定還能...”
她搓著手,臉皺成了菊花褶子,一副錯過一個億的表情。
白羽默契地給她潑冷水,翻了個白眼,故意把困難說得很大。
“彆做夢了!就算你能摸到地方,你有炸藥嗎?你知道怎麼炸開保險庫嗎?
你有多少人手幫你搬?搬了往哪藏?不怕燙手?”
“想想還不行...”
張爻配合地耷拉下腦袋,蔫了吧唧的。
趙虎和許詩曼看著她吃癟的樣子,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趙虎那憨咪,還拍了拍張爻的肩膀,憨厚地安慰。
“行啦,彆想了!劉家倒了,對咱們也是好事。
至少不用擔心他們再找咱的麻煩了,以後拾荒也能鬆快些。”
許詩曼也點頭,語氣中著帶一絲世事無常的感慨。
“是啊,這世道,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強...劉家也是自作孽!”
幾天後,確認劉家殘餘勢力徹底瓦解,自顧不暇,更彆說追查什麼物資失竊,兒子失蹤了。
張爻和白羽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她們避開趙虎和許詩曼,開著那輛破舊的小麵包車,在基地裡七拐八繞。
甩掉任何可能的尾巴,最後停在了供銷商場。
當兩人從裝備倉庫深處出來時,臉上都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小麵包車裡,靜靜躺著兩套嶄新的,流線型銀灰色裝備。
旁邊還有二十幾個密封的金屬罐,裡麵裝滿了兌換來的‘雲雀’專用特種燃油。
又耐心等待了幾天,徹底確認安全無虞。
在一個天色將明未明,基地裡大多數人要入睡前,兩人最後一次回到了她們那個簡陋的出租屋。
屋裡屬於她們自己拿出的東西,早就被張爻悄無聲息地收進了空間。
隻剩下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
背包裡,裝著上次繳獲的一部分彈藥,以及那把破爛王卡車的鑰匙。
卡車就明晃晃的停在大院樓下,進院就能看見。
張爻撕下一張邊緣泛黃,帶著陳舊汙漬的作業本紙,用一支快沒水的圓珠筆,歪歪扭扭地寫下幾行字。
咪哥,詩曼姐:
東西和車,留給你們了。
我要和老婆去看山看海了!
江湖路遠,各自珍重!
——張爻?白羽
她把紙條小心折好,塞進背包,放在物資最上麵。
白羽已經發動了那輛小麵包車,在樓下陰影裡安靜地等待著,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