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仨祖宗,杵天上乾嘛呢?吉祥三寶?吃團圓飯啊?!”
張爻指著天上那三個詭異的日輪,還是覺得邪門得很。
“這叫幻日...”
白羽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指著天空,用通俗的話給她解釋。
簡單來說,就是天上特彆高的地方,飄著一層賊多,賊規整的冰晶小顆粒,跟撒了一大把透明六角形的小鏡子一樣。
人們看太陽的光,穿過這層‘小鏡子’的時候,被掰彎了,折了個方向,就跟光在鏡子上反射一個道理。
所以就在真太陽的兩邊,照出來倆假太陽。
看著挺唬人,其實就是個大型的光學戲法,騙人眼睛玩兒的。
白羽指著那三個太陽,又拍了拍張爻的屁股。
“你看,中間那個最亮最實的,是真的。
旁邊兩個有點虛,位置對稱的,就是光被鏡子照出來的影子。
溫度沒變,說明這玩意兒就是個樣子貨,看著凶,其實沒用,沒溫度,烤不了人。”
張爻這下徹底聽明白了,重重地籲出一口濁氣,感覺懸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裡。
她撓了撓睡得跟雞窩似的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咧咧嘴。
“嗐!嚇我一大跳...還以為這破末日又搞促銷,買一送二了呢!搞半天是虛張聲勢...”
她重新抬起頭,眯著眼透過墨鏡打量著那三個太陽,咂咂嘴。
“不過...這戲法變得,真絕...”
白羽也抬頭望著那片詭譎的天空,嘴角帶著點看透把戲的笑意。
“可不是麼。”
她語氣輕鬆了些,但目光掃過腳下堅硬卻仿佛蘊藏著不安的岩石時,聲音又沉了下去。
“不過...真的大家夥,估計還在後頭憋著勁兒呢。”
張爻聽完白羽的話,心裡那根弦繃得更緊了,這輩子多出來的變數...和她沒走完的陌路,還有多少?!
還要多少個七年?後麵還有多少天災等著她?!
這念頭跟毒藤似的纏上來,越想越焦慮。
她盯著腳下仿佛隨時會裂開的地麵,眼神發直,嘴裡忍不住嘀咕。
“這要是七年,又七年...還讓不讓人活了?”
張爻猛地抬頭,望向天空中那三個小爛燈籠,眼中噴火,覺得這逼世界也就這樣了!
“咱倆返回京城基地得了,問問國家賣不賣宇宙飛船,換個星球生活吧!這破地方沒法待了!”
白羽看她一眼,就知道這人又在腦補世界毀滅連續劇了。
她雙手貼上張爻的臉,掌心帶著點溫熱,把她的八萬嘴,揉成了笑臉。
“行了行了,彆亂想...”
白羽鬆開手,話鋒一轉,從背包裡掏出手機,屏幕在昏暗的帳篷裡亮起。
“這麼奇特的景觀,當然要拍照留念!”
張爻被三兩句話就哄好,兩人也不出帳篷,就敞開了簾子,轉身蹲在門前。
背景是那三個小爛燈籠。
詭異的日輪懸在火紅天幕上,白羽舉著手機,“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張爻還配合地扯了個笑,比了個俗氣的剪刀手。
“把富貴兒也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