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沒救援,啥都沒有,市政基地最多算個地方窩點,國家的影兒,壓根沒瞧見。
後麵的地更是塌連媽都不認識,她挪騰的那點地兒,撐死不足二百裡,根本摸不著啥有用的消息。
白羽安靜地聽著,緊緊環住張爻的腰,聲音溫和試圖拚湊真相。
“我猜想...國家軍隊不會不想救的,可能,上輩子沒有像你這樣的重生者帶來預警。
災難來得過於迅猛,整個體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再加上...”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東南方,那片戰機消失的黑暗虛空。
“如果那時候,邊境就已經是餓狼環伺,危機四伏...國家必定焦頭爛額,分身乏術。
在那種情況下,首要任務隻能是守住國門,不讓餓狼衝進來撕咬。
至於內部的救援力量...”
她直起身望著張爻的眼睛,搖了搖頭,語氣沉重。
“恐怕就真的...力不從心了。”
她停頓片刻,將頭輕輕靠在張爻肩上。
“不過,這隻是我的推測。”
白羽鬆開摟在她腰間手,轉而用指尖輕輕刮了刮張爻的臉頰。
“彆想了,我們現在過得好就可以了。”
她無法再說什麼,這世道,信息斷絕,真相可能早就被掩埋在無數重廢墟和謊言之下了。
吊籃裡重新陷入了沉默,比之前更加凝滯。
燃燒器低沉的呼呼聲,和富貴兒重新響起的輕微呼嚕聲,在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腳下那片被月光勾勒出猙獰輪廓的黑暗大地,仿佛蟄伏著比天災更深邃,更致命的漩渦。
兩人重新調整姿勢,都望著東南方無垠的黑暗,久久無言。
張爻無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將下巴輕輕抵在白羽的發頂,仿佛這是狂風暴雨中唯一的錨點。
熱氣球晃晃悠悠,飄了一個多月,總算快蹭到魔都地界兒了。
還沒真飄進去呢,張爻就開了眼,見識了啥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啥叫末日裡的豪橫。
天上那叫一個熱鬨!
時不時就有塗得花裡胡哨的私人小直升機,“嗡嗡嗡”地跟大號蒼蠅似的,在天空裡飛來飛去。
張爻正努力掌著舵,儘量讓這破氣球彆被亂流卷跑,就聽見一陣更囂張的“嗡嗡”聲由遠及近。
“臥槽!又來?!”
張爻罵了一句,隻見一架騷包的亮紅色直升機,跟逗弄小蟲子似的,故意繞著她們的熱氣球兜圈子。
螺旋槳卷起的狂暴氣流,像無形的大手狠狠推搡著氣球吊籃。
“穩住!阿爻!”
白羽也被晃得一個趔趄,連忙抓住吊籃邊緣。
那紅色直升機故意飛得賊近,幾乎貼著熱氣球的邊緣掠過。
張爻使出吃奶的勁兒操控著燃燒器和方向繩,臉都憋紅了,才勉強沒讓吊籃翻個底朝天,氣得破口大罵。
“操你大爺的!趕著投胎啊!小赤佬!你給老娘等著!”
白羽穩住身形,眼神一冷,抄起高倍望遠鏡,對準了那架囂張的紅色直升機。
鏡頭裡,清晰得能看見直升機舷窗後兩張年輕又油膩的臉。
一個染著紅色雜毛,一個頂著藍綠挑染大波浪,正指著她們這邊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