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眉頭越蹙越緊,捏起八爪魚觸手,湊近仔細觀察,又聞了聞。
再抬起頭,看向張爻,兩人眼神交換,聲音清晰乾脆。
“綠斑...看著像某種增生或附著物,來源不明。”
她轉向土撥鼠,語速平穩但帶著分量。
“這種海貨,無論價格多低,都彆收購。正常的海貨...”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品相好的,蹙眉想了幾秒。
“也暫停收購。對了,你得盯著,如果再有變化,收集起來找我。還有...最近海鹽就不要吃了。”
土撥鼠一點沒猶豫,立刻點頭如搗蒜。
“哎!記住了!姐,從今兒起,碼頭那邊的收貨,我全停了。”
他臉上沒半點可惜,這半個月靠著張爻的本錢,各方生意抽頭賺得盆滿缽滿。
兄弟們也早從爛尾樓,搬進了正經帶院小弄堂。
他掏出那輛小麵包的鑰匙,雙手遞向張爻。
“姐,這車,物歸原主。”
張爻沒接鑰匙,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了土撥鼠幾眼,伸手重重拍在他肩頭上。
“車,算我入股了。”
土撥鼠本就比她矮一頭,被壓的更低,抬起頭一臉懵逼。
張爻收回手,大拇指朝自己一撇,笑得一臉囂張。
“以後你不管做啥買賣,賺了錢,記著!分我一份紅利。要是賠了嘛...”
她抬起右手杵在土撥鼠眼前,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笑容更燦爛了。
“我就把你腦瓜子擰下來,當球踢。”
土撥鼠先是一呆,隨即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像活過來,瞬間笑開了花。
“哎!”
聲音響亮得能震落房梁灰,麻溜兒地把鑰匙揣回自己兜裡,腰板挺得筆直,拍著胸脯。
“姐,您擎好吧!賠本的買賣咱不乾!賺了錢,一準兒給您最大的一股!金山銀山的那種!”
張爻被他震得耳朵嗡嗡響,嫌棄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眼兒。
“行了行了,吹牛逼誰不會。”
她白了土撥鼠一眼,撩腿就送了一個愛的鼓勵,拇指朝天上虛虛一指。
“聽著,正事兒。
我上頭那老板...想弄艘皮實耐操,能扛得住大風大浪的遠洋貨輪。
越大越結實越好,得是能經得起霍霍的那種!”
張爻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土撥鼠的眼睛,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這事兒,交給你去辦。找到合適的賣家,我點頭,你全權負責談判。記住...”
她曲起食指,敲了敲土撥鼠最近白回來一度的腦殼兒。
“從頭到尾,跟我沒半毛錢關係。露出去一絲風兒...”
她沒說完,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土撥鼠臉上笑容瞬間收淨,挺直背脊,右手在嘴唇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姐,您放心,我就是規矩喂大的!誰敢漏風?!我把他牙一顆顆掰下來當算盤珠子使!”
土撥鼠拍著胸脯,眼刀狠狠鏢向帶來的兩人,那架勢,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張爻看看。
張爻看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兒,撇撇嘴,算是默認,又漫不經心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