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把冰錐,狠狠紮進白羽心窩,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再抬眼時,那雙眸子紅得駭人,眼底翻湧著絕望與瘋狂。
“我他媽讓你救——!”
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炸響在急診大廳。
白羽身體比意識更快,兩手閃電探出,死死掐住兩個醫生的脖子,直接把人抵在牆上。
醫生臉憋成紫茄子,眼珠子往外鼓,手還在敲打亂抓白羽的胳膊,喉嚨裡嗬嗬響。
“救不活她...你們也彆想活...”
白羽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的瘋狂,讓急診室的醫護人員膽寒。
門外持槍的士兵反應極快,兩三步衝過來,槍口齊刷刷對準白羽。
“放開醫生!立刻!”
白羽充耳不聞,手上青筋爆起,兩個醫生的白眼都快翻到了後腦勺。
“彆開槍!彆開槍!”
土撥鼠魂兒都嚇飛了,一個箭步就紮過去,咋開胳膊擋在了槍口和白羽之間,對著士兵們連連擺手。
“誤會!都是誤會!長官消消火!家屬急瘋了,理解一下!絕對好公民!千萬不能開槍啊!”
他一邊語無倫次地對著士兵們賠笑臉,一邊又慌忙轉身,用儘吃奶的勁兒去掰白羽掐人的手指頭。
“姐!嫂子姐!鬆手!快鬆手啊!”
土撥鼠急得滿頭大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我姐!我姐的命要緊啊!你冷靜!現在不是鬨的時候,快鬆手讓他們救人啊!”
白羽眼中的瘋狂褪去一絲,緊繃肌肉微微鬆動。
土撥鼠趁機把她那鐵鉗般的手指頭,從醫生脖子上扒開。
“咳咳咳...嘔...”
兩個醫生脫離鉗製,立刻癱軟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乾嘔,臉上一片死裡逃生的驚懼。
白羽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猛地推開土撥鼠,雙手抓住病床的欄杆就要往裡間的急救室硬闖。
“滾開!我自己救!”
士兵們槍口再次抬起,保險“哢噠”聲清晰可聞,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就在這時,急診主任快步跑過來,掃了眼床上人事不省的張爻,又看看眼珠子通紅的白羽。
“這位家屬!冷靜!不是我們不儘力,你自己看看。”
他抬手指了指張爻,皺著眉,語氣還算穩。
“瞳孔對光反射消失,生命體征微弱,體溫都下去了。
這不是靠蠻力能拉回來的,藥品稀缺,設備開機每分鐘都是天價積分。
就算搶救回來,大概率也是植物狀態...這代價你們承受得起嗎?!”
話裡話外就是人不行了,救也是白扔錢,扔的還是天價。
白羽還沒來得及爆發,土撥鼠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炸了。
“錢?!”
他猛地一指門外那輛破麵包,聲音拔高八度,同時“啪”一聲把自己那張積分卡,狠狠拍在鐵皮櫃上。
“車!卡!押這兒!不夠還有!你他娘的先給我救人!錢立馬送到!一分錢不帶少的!快動手!”
主任瞅了眼那張卡,又看看門外那輛灰頭土臉的麵包車,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慢慢搖頭。
“小夥子,賬不是這麼算的。你們負擔不起,這人...真沒必要...”
“你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