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成了人間烈獄,黑煙卷著火舌直衝天際,暴亂人群烏泱泱漫過街道,見門就砸,見窗就捅。
哭喊聲、叫罵聲、玻璃碎裂的刺耳聲混成一片魔音。
零星幾個士兵,背靠著牆,手裡槍管發紅,子彈潑水一樣掃出去,撂倒衝在最前麵的暴徒。
摸備用彈匣的眨眼功夫,就會被無數雙手拖倒、淹沒、撕碎。
重機槍突突狂吼,混合著基地警告聲,像投入沸水的冰塊,瞬間被更瘋狂的嘶吼和爆炸聲吞噬。
武裝直升機盤旋,刺眼航燈劃破混亂,上麵狙擊手精準點射,專打那些領頭煽動的人。
可沒卵用,整個基地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搶紅了眼,掃倒一片,湧一片。
白羽深呼吸一口,立馬給張爻套衣服穿鞋,掛好營養液。
把病房裡的所有老物件打包放在床上,將病床推到離窗戶最遠的牆根下。
彎腰從床底抽出土撥鼠找來的兩把剁骨刀,守在病床前。
“耗子,帶兄弟們進來,關門!守外間!”
土撥鼠帶著人,擠進病房外間,反手將鐵皮櫃,沙發、機器架子,全堆門口堵死。
白寶山派來的那二十多個持槍保鏢,倒是真往醫院衝了。
可剛過兩條街,車就被掀翻,裡麵人被拽出來,側麵飛來的磚頭開瓢,眨眼就被剁成肉泥。
越往後,暴徒已不是單純搶東西,純粹是殺紅了眼泄憤。
隻要不是一槍撂倒,下一秒撲上去,就能把持槍的軍人撕碎。
醫院大門跟紙糊的一樣,玻璃全被亂石砸爛。
哭爹喊娘的尖叫哀嚎,和暴徒興奮的獰笑混在一起,聽得人脊梁骨冒寒氣。
“哐!哐!哐!”
病房門被踹響,灰土簌簌往下掉。
“頂住!給老子頂瓷實了!”
土撥鼠脖上青筋蹦得老高,和兄弟們用肩膀死死扛著那哐哐亂顫的門。
“嘩啦——!”
裡屋的窗戶被砸了個稀巴爛,幾個頂著血紅眼珠的腦袋從破口鑽進來。
白羽已經堵在窗口,手裡的剁骨刀帶著風聲,狠狠劈下。
“噗嗤!”
剛爬進來的腦袋,紅白腦漿噴了一窗台,就倒頭栽下去。
第二個腦袋剛冒頭,刀片子橫抹,喉管“嗬嗬”兩聲,便沒了氣。
第三個,第四個……
白羽胳膊掄起來,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
腦漿和碎骨頭碴子,濺了她滿臉滿身,剁骨刀砍得卷了刃,她就換個角度接著砍。
外間門板被撞開一道豁口,暴徒像聞見血腥的鯊魚,死往裡擠,勢要殺淨能住起醫院的有錢人。
土撥鼠幾人抄起家夥迎上去,撬棍砸骨頭的悶響,鋼管揮舞的呼嘯,慘叫怒罵混成一鍋滾粥。
“嗷——!”
土撥鼠臉上又被豁開個大口,眼珠通紅,張嘴撲上去,就咬掉了那人耳朵。
“呸!操你祖宗!誰敢碰我姐!老子生吃了你!”
老牛那邊更慘,一條胳膊被剁了兩刀,血跟開了閘似的往外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