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用鯊魚夾隨意抓起的盤發,被水衝散開,濕漉漉的貼在白皙頸側和臉頰上。
屏氣閉著眼睛,水珠順著她長長的睫毛,往下滾落。
就在張爻以為她要皺眉,跳起來拆自己的時候...
卻見白羽很隨意地在臉上抹了一把,甩掉手上刮下來的水。
含住那根被水衝歪掉的吸管,吸溜了一大口奶茶。
“看來...”
溫熱甜膩順著喉嚨滑下去,她滿足地眯了下眼,才抬眼看向僵住的落湯雞。
“方向沒錯。”
綻開一個極其明媚的鼓勵笑容。
“就是還欠點火候...”
她又吸溜一口奶茶,對張爻揚了揚下巴,眼底閃著光。
“加把勁兒,多搜刮點飼料喂那棵樹,再練練。”
目光掃過自己濕透後貼在身上,曲線畢露的衝鋒衣,笑意更深,慢悠悠調侃。
“說不定啊,練著練著,哪天在外頭,也能這麼使喚水呢?
到時候看誰不順眼,直接給他澆個透心涼?嗯?”
“老婆,我錯了。”
張爻轉身,水靈靈的就跪在地上,奶茶一扔,撈出好幾條毛巾,給人擦拭臉上的水。
“神經...”
白羽把糊在臉上的毛巾拉開,起身把人從地上提溜起,牽著上房車洗澡換衣服。
魔都基地的日子,像凍僵的蚯蚓,慢慢蠕動著活泛了點。
不少逃走的富豪見著魔都又穩定下來,紛紛拖家帶口的回來。
原因無它,私庫資源都在這邊,現在跑遠取用都不方便。
再加上內陸現在過得生不如死,過濾海水都比沿海地區貴三倍。
要糧沒糧,天天豬草混觀音土扛著,吃的人臉都是綠的,能活活憋死。
北方更是塌的媽都不認識,連個像樣的窩都刨不出來,打口井湧上來的泥糊糊,都得靠搶。
不過市政發下來的馬齒莧苗子,那生命力真是頑強得驚人。
一根蔫巴巴的苗插進土裡,沒過幾天就能給你冒出一大片深綠的豬草軍團。
也算給這灰撲撲,死氣沉沉的末世添了點紮眼的生機。
張爻嗑著瓜子,蹲在自家樓頂,端著夜視望遠鏡往遠瞅。
遠處那家,以前恨不得炒盤菜,丟一籃子菜葉的富豪,這會兒正挽著袖子,吭哧吭哧地在花園裡刨坑種豬草。
那架勢,比伺候祖宗還上心。
“咦...嘿嘿嘿...”
張爻看的幸災樂禍,這幫有錢人,看來是真撐不住嘍。
她轉身跳下房頂回屋,從空間山坡上薅了一大把長得更粗壯,纖維也更糙的老馬齒莧。
廚房裡,白羽係著圍裙,親自操刀。
把這堆豬草擇了又擇,洗了又洗,放鹽焯水,時間特意拉長。
兩人滿懷期待地夾了一筷子,送嘴裡。
張爻臉皺成了苦瓜,又酸又澀,還硌牙,跟啃樹皮沒區彆,遠不如之前的好吃。
白羽皺著眉,把嘴裡的菜硬咽下去,轉身又把鍋裡的撈出來,剁碎使勁兒攥乾水。
鍋裡熱油,“滋啦”一聲,花椒辣椒爆香,再淋上香油、醋,又狠狠挖了一大勺糖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