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醫院裡家屬哭泣和病人絕望的呻吟,成了背景音。
張爻彆在腰間的對講機刺啦響起,裡麵傳來小玲帶著哭腔,幾乎語無倫次的聲音。
“姐!你們...你們快過來啊!浩哥和老牛他們...他們好像不行了!一直念叨著想見你倆最後一麵...”
兩人臉色驟變,張爻一把抓起對講機。
“撐住!我馬上到!”
她看了一眼旁邊正在記錄數據的蘇若雨,語速極快。
“蘇醫生!跟我走一趟!有緊急情況!”
蘇若雨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
“走!”
三人一路狂奔,衝到了土撥鼠他們所在的臨時病房。
一進門,一股混雜著酸腐和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土撥鼠和老牛幾人並排躺著,眼窩深陷,麵色灰敗,出氣多進氣少。
小玲和其他幾個弟兄紅著眼圈圍在一邊,束手無策。
“姐...”
土撥鼠感覺到兩人來了,迷瞪地艱難撩起眼皮,渾濁目光費力地聚焦在張爻臉上。
“姐...我怕是...這輩子...報答...報答不了你了...”
他咧開乾枯嘴唇,想笑一下,卻比哭還難看。
“姐...你的...分成...”
一隻瘦得隻剩骨頭的手,顫巍巍地從被子下摸出兩張積分卡,極其艱難地朝張爻遞過去。
“我的...家底兒...”
他氣若遊絲,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全力。
“也不知道...夠不夠...醫療費。還剩的話...你幫我...幫我...給弟兄們...分分...”
“瞎逼逼啥!”
張爻一看他這副交代後事的德行,心頭起火。
她一把掀開被子,根本不管什麼臨終溫情,粗暴地將那兩張卡直接塞回土撥鼠的褲兜裡。
“留著你這點逼錢自己分!你欠我的多了!彆想撂挑子!”
土撥鼠聽她罵著,心裡那塊石頭才算落了地,艱難的扯著嘴角,想閉眼。
白羽立馬上前,檢查瞳孔脈搏,蘇若雨立刻呼叫支援準備簡易急救設備。
很快,穆教授和其他幾位軍醫也趕了過來,一屋子人圍著土撥鼠和老牛進行緊急處理。
“毒素已經隨著血液循環遍布全身,侵蝕多個器官。”
穆教授檢查後,抹了把頭上的汗,麵色沉重地搖頭,話語中充滿了無力感。
“現有的藥物...效果有限,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
旁邊一位一直沉默觀察的老中醫李教授,此刻緊蹙眉頭,緩緩開口。
“理論上...或許有一味奇藥能解此毒。
我翻遍古籍,倒是找到個以毒攻毒的方子,就差一味主藥——黯鱗燼蘭。”
他歎了口氣,繼續道,聲音裡滿是渺茫,還帶著一絲不確定。
“但這味藥...太罕見了。
傳說,隻生長在終年彌漫致命毒霧的沼澤最深處,其葉暗紫肥厚,覆有蛇鱗紋路,觸之冰涼。
一生隻開一次花,且在無月之夜,花如微縮蘭草,色如死灰,瓣緣有幽光,如鬼火飄動。”
李教授似乎陷入了某種醫學追憶,甚至帶上了傳說。
“故老相傳,此物乃上古神獸與毒蛟搏鬥,神血灑落毒沼所化,天生便有鎮壓世間奇毒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