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爻鬆開腳讓人爬起來,就那麼俯視著,冷冰冰的刮過土撥鼠的臉。
“你覺得就這麼幾個人,能扛住人家一炮轟?用頭接嗎?”
土撥鼠以為張爻被說動,停下揉肩膀的手,立馬跪的板板正正。
“姐!隊伍咱慢慢拉,我有信心!舍了這條命,也得把您推上去...”
張爻看著這貨異想天開,還再滔滔不絕,簡直想撬開那顆腦瓜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粑粑。
“滾蛋!再讓我聽見你瞎逼逼,我親手送你見閻王。”
她說完扭頭就走,直接回了屋裡,懶得跟那顆粑粑腦瓜浪費口舌。
“姐!你聽我說...”
土撥鼠一看,還想著急忙慌的爬過去抱人小腿,直接被白羽攔住。
“耗子,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
白羽彎腰,親手將人扶起,還給土撥鼠拍了拍膝蓋上的土。
“她剛才也是著急...是為你好,彆往心裡去。你們都回去吧。”
對著已經看愣的幾人,一揮手,便進了屋裡找張爻。
土撥鼠嘴唇蠕動幾下,終究沒在瞎嚷嚷,看著關上的那扇門發呆。
他們幾個的命,都是張爻一次次拉回來的,他哪會記恨,就是覺得可惜了這麼好的時機。
老牛摸著鼻子上前,給土撥鼠遞上一條爛毛巾擦臉,聲若蚊蠅。
“哥...姐有姐的考量。
你可彆鑽牛角尖,咱...咱現在能囫圇個活著,比啥都強...”
土撥鼠把爛毛巾丟回他的懷裡,狠狠瞪了老牛一眼,又抬腿踹了一腳。
“我鑽屁個牛角尖,姐說啥是啥!剛才裝逼過頭了!不行?!”
幾人見他當真一點沒記恨張爻,都鬆了口氣,最怕兩個頭子起內訌,不然他們都難做。
土撥鼠又看了那門幾眼,再大的不甘、可惜,也得壓下去,對著還在發愣的幾人揮手。
“我頭上有字啊?看啥看!還不乾活?!”
一群人誰都沒敢叭叭,小玲扭頭回院裡繼續做飯,剩下幾個幫忙收糧。
白羽推門進屋時,張爻已經把自己整個窩進了沙發裡。
茶幾上攤開一大片零食袋子,正跟擠在旁邊眼巴巴的饞狗一起,邊吃邊看平板裡放的喜劇電影。
仿佛剛才那場爭執,根本沒發生過。
白羽擠開流口水的狗子,坐在張爻身邊,順手拆開一包薯片,遞到她嘴邊一片。
“你怎麼想的?”
“想啥啊?”
張爻盯著平板眼都沒眨,順手把啃乾淨的椒鹽鴨架丟給狗子,嗦了嗦手指頭。
“他放個屁,我還得蹲那兒想是香是臭?”
白羽遞給她一張紙巾,接著往她嘴裡塞薯片,目光柔和專注地看著她側臉。
“我倒是覺得...”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了些,卻字字清晰。
“...他說的,也不是不行。”
張爻抓鹽焗花生的手,猛地頓在半空,扭過頭,一臉錯愕地瞪著白羽。
“……你...真覺得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