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市儈弄得愣了一瞬,隨即笑得前仰後合。
“好啊!好啊...哈哈哈...”
他臉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菊花,和藹可親得跟個剛吃飽喝足的豬羔子似的。
“你這丫頭,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一點便宜都不放過啊?”
鄭懷民止住笑聲,眯著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張爻。
“你說...要加多少?”
張爻眨巴著那雙看似純良的大眼睛,腦袋一歪,視線精準地投向白羽:老婆,該你出馬敲竹杠了!
白羽接收到信號,終於放下了那隻被盯出花來的手。
“首長,您彆聽她瞎開玩笑。”
她臉上綻放出大方得體,堪稱奉獻模範的標準微笑,優雅地站起身。
“為了國家,那都是我們身為軍人應儘的責任,是本分...”
她話鋒微妙地一轉,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為難,手指輕輕摩挲著桌沿。
“但...實事求是地說,對於我們兩個沒上過戰場的新兵來說,這任務,確實太危險了...”
白羽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還賴在桌麵上張爻的屁股,示意她趕緊起來。
張爻這才不情不願地蠕動著身子,慢吞吞地從桌上滑落站穩。
白羽上前一步,還順手把粘在張爻褲子上的瓜子殼拍掉。
“這樣吧首長,戰功、表彰什麼的,都是後話,我們不在乎那些虛名。”
她頓了頓,目光在兩個老頭兒臉上掃過。
“但...深入虎穴,我們需要對接北疆前線各部,這中間的協調...
您看,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定的自主調配權?”
林嘯原和鄭懷民對視一眼,相互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打著,在仔細權衡這個要權的可行性。
白羽見他倆不吭聲,輕輕握住張爻的手,深吸一口氣,目光望向虛無,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不然...上了戰場,沒個明確身份,下不了像樣的命令。
怕是撤退時,連請求支援,都找不到門路...”
她與張爻十指相扣,指節微微發白,誠懇的看向鄭懷民。
“我倆所求不多,隻想活著回來,還不想死在異國他鄉的路上。”
張爻也跟著點頭,整個人突然正經了不少,跟剛才那副市儈模樣判若兩人。
“你們總得給我倆點實權,再配上點裝備和接應的人馬吧?”
她拍了拍腰間空蕩蕩,還沒給兩人裝配的空槍套。
“不然就我倆個光杆司令,咋過去?拿啥打?
我們那兩把破手槍嗎?子彈都不夠喂鳥兒的!”
張爻又望向了一直不說話的林嘯原,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和倔強。
“你好歹...得讓我留著命,把物資摟回來吧?”
張爻心裡算得門兒清,她就是要塑造一個極度貪婪的形象。
她是貪,但現在貪的壓根兒不是這三瓜兩棗的物資。
她貪的是要利用國家資源,強大自己的空間能力,撐起自己的勢力。
人隻要有欲望,那才是最容易控製的。
她要是無欲無求,不貪不占,這倆老癟犢子都得掂量掂量,她能不能被拿捏住。
那倆老頭還在皺著眉頭考慮中,張爻再下一記猛藥,伸出三根手指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那啥...先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