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原站在一旁,聽著那些他半懂不懂的術語,看著屏幕上那些驚心動魄的曲線。
後背的軍裝,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小片,心臟咚咚狂跳。
幸好!
幸好之前談判的時候,他沒被這丫頭激將,真頭鐵地去試試那空間…
那時候要是沒扛住,搞不好...現在基地的廣播裡,真得放哀樂了。
“孩子,你感覺怎麼樣了?”
林嘯原深吸一口氣,走到張爻身邊,半蹲下身,聲音帶著後怕和心疼。
“還有哪兒不舒服?
千萬跟二叔說實話,彆硬撐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咱立刻停止。
什麼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仿佛剛才盤算著如何最大化利用張爻能力的人,沒有他一樣。
張爻心裡冷笑連連,麵上卻配合地掀起沉重的眼皮。
眼神渙散地聚焦了好一會兒,氣若遊絲,仿佛每個字都用儘了洪荒之力。
“頭…頭疼得像要炸開…”
她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抬起仿佛重若千斤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瓜子。
“渾身…沒力氣…感覺…感覺身體被…被掏空了…”
眉頭緊緊蹙起,一副承受著巨大痛苦的模樣。
白羽立刻配合地紅了眼眶,輕輕拍著張爻的背,帶著哭腔。
“您也看到了,她每次這樣,都得緩上好久。
文物年代久遠一點還好,要是近代的...那情況隻會更糟糕...”
林嘯原看著隨時會再次昏厥的張爻,又瞅瞅屏幕上那些依舊不太美妙的數據。
他蹲在那兒,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最終,重重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張爻的臂膀。
“唉,你這孩子…受苦了。
先彆想那麼多,好好休息,文物的事兒…二叔再去想想辦法,總會有轍的。”
說罷,林嘯原站起身,臉上那點溫情瞬間收斂,又恢複了那個穩重的領導模樣。
大步流星地走向倉庫角落的一間值班室,關上門,用加密對講直接聯係上了鄭懷民。
將張爻剛才死裡逃生的慘狀,白羽透露的吸收信息。
以及那幫人測出來,看得他心驚肉跳的詭異數據,添油加醋地彙報了上去。
這燙手山芋,還是讓鄭懷民,和上麵那些更老謀深算的老家夥們去頭疼吧!
而被留在原地臨時建立起病房裡的張爻,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張爻硬生生被焊在床上,虛弱地躺了兩天一夜。
那群研究員們以需要觀察自然恢複過程,避免外界乾擾影響數據為由,愣是連口水都沒讓她碰。
張爻之前是裝的渾身無力,但現在是真的餓成了前胸貼後背。
眼前一陣陣發黑,感覺再不吃點東西,她都不用裝,直接就能原地飛升了。
“老婆…我餓…”
張爻艱難地蠕動了一下嘴唇,氣若遊絲,這回帶上了七分真實三分演技。
“感覺…快要餓成一張紙片人了…”
白羽看著張爻嘴唇都起了乾皮,臉色從裝出來的慘白,變成了餓出來的蠟黃,心疼和怒火蹭地就冒了上來。
她之前幾次想給張爻喂點水,喂口飯,都被那些研究員以影響數據純淨度為由,強硬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