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上了。
顏時宜平日裡好像一隻無所畏懼的小獅子,脾氣不好,拽的很,其實就是一隻長滿了尖刺的小刺蝟。
他母親沒去世之前,顏時宜也是有點少年脾氣的,有點小暴躁,性格隻是有點彆扭,斷沒有現在這般喜怒無常。
可母親去世後,自己的父親和姐姐每天都很忙,甚至連最基本的悲傷都沒有表現出來,沒有人理解他的絕望,他每天呆在家裡,心裡逐漸變冷。
而作為他最好的朋友,隻有林瑾珩能理解他,最艱難的日子也是他陪伴他度過的。
他仿佛外殼裹了一層堅冰,用尖銳的刺麵向外方,來保護自己柔軟的內心。
林瑾珩還能不知道顏時宜什麼德行嗎?
每次和自己父親吵完架,最激動的是他,最難過的也是他。
大晚上的,又開始瘋狂自責。
顏時宜知道其實顏博裕很不容易,但少年總是意氣用事。
顏時宜灌了自己幾杯酒,眼尾的紅意更甚,在他白皙的臉頰上,那一點點紅顯得格外突出。
他紅了眼眶,靠在沙發上,悶頭喝著酒。
林瑾珩想搶,顏時宜還不讓,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
“你至於嗎?”
青年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無奈,在昏暗的燈光中,他的目光掃過那邊還在玩笑的幾個青年。
“每次都是這樣,當初為什麼還要硬著頭皮吵。”林瑾珩知道顏時宜那兩杯倒的酒量,硬是奪過了酒杯,“那麼彆扭乾什麼,你們父子倆都是個頂個的倔。”
顏時宜臉頰更紅,顯然已經醉意上頭。
他酒量不好,酒品卻不錯,至少,他喝醉了不會耍酒瘋,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
不過卻是乖的有些過分了。
讓乾嘛乾嘛,讓去哪兒去哪兒,被人拐了三裡地還不知道。
林瑾珩掃一眼時不時悄咪咪投過來眼神的那個女孩,眼中劃過不耐煩。
掃過顏時宜泛紅後更為妖孽的臉頰,有點無語的抹開他的腦袋。
這孩子,喝醉了簡直就是個妖精。
又意識到那邊甚至還有男生投過來的灼熱呆滯的眼神,一時間有點惡寒。
瞪了眼醉意朦朧的顏時宜,無意間對上了他水光澄澈,懵懂純淨的雙眸。
林瑾珩抖了抖胳膊上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怪不得男的視線也這麼灼熱,這副模樣,娘裡娘氣的。
林瑾珩默默看了一眼時間,覺得差不多到點了。
偷偷跑出來的,早點回去才是。
顏時宜自己開了車,但很不幸,林瑾珩剛才也喝了酒,顏時宜就更彆說了,作為守法好公民,酒駕是不可能的。
林瑾珩輕車熟路的摸出手機,這傻子,要先把他安頓好。
他打給了顏家家裡,往往都是顏家的管家爺爺接的。
顏家不喜歡人太多,所以傭人也沒多少,除了最基礎的管家和司機,就隻有一個做飯的張姨。
司機的電話他可沒有。
所以,就算出了什麼特殊情況也隻可能是張姨或者顏從歡接的電話。
而這次,情況卻好像不太一樣。
接電話的是一個輕靈溫和的男聲。
聲音清冽而溫和,像林間清涼冷冽的泉水,說話的時候仿佛會不自覺的輕笑,仿佛出現在他的耳邊,尾音會拖得長長的,聽起來曖昧又繾綣,讓人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