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負責登記的無上宗弟子顯然也聽見了他們幾個的話,麵露鄙夷,但也沒說什麼。
沒有人去打破無知人的臆想,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都是異想天開,就這麼打破,這些愚蠢的人不僅不會覺得自己愚蠢,反倒會嘲諷。
真是可憐又可笑。
幾個人吹捧了中間那個體型微胖的男子一陣,偶然間掃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梁少,那,那不是……於鳴天嗎?”
梁健瞅一眼那邊一個瘦削挺拔的身影,隻是瞧一眼背影,便能感覺出少年那磅礴的生命力,還有他梁健最討厭的頑強不屈。
一個家破人亡的喪家犬,有什麼資格和他一樣站在無上宗的最後一輪選徒大典上?
於家在五年前便被毀於一旦,全家逃亡,於鳴天的父母都死於非命,獨留一個他,從此開始流浪。
於鳴天原本天賦不錯,卻被人挑斷過手筋,浪費了好長的修煉時間。
於鳴天當時風頭正盛,不過十三歲,就已經是練氣大圓滿,眼看就要築基。
這時,於家敗亡,他也被人磋磨至此,一身的修為幾乎白費。
他梁健,才能夠成為梁鐵城的第一天才。
他們於家,憑什麼和他城主梁家比?
於鳴天流浪了幾年,因手筋斷裂無法修煉,實力也從原本的練氣大圓滿掉到練氣中期。
梁健本以為他會一直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任人屈辱,但某次帶人嘲笑他時,他眼中那依舊灼熱的不屈意誌讓他怒火中燒。
他於鳴天現在不過一條狗,怎麼敢用這種眼神看他?
梁健放出狠話,於鳴天,是他梁健的敵人。
此話一出,那些城主兒子梁少的追隨者,自會想辦法磋磨於鳴天。
那幾個諂媚的人一愣,轉而就是討好的笑:“都怪我們讓他礙了您的眼,我們去就是,梁少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這幾個人雖都沒有築基,但好幾個也是練氣後期,也足夠收拾不過才練氣中期的於鳴天了。
那副清高,肆意張揚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生妒忌。
不僅梁健不喜,他們幾人,也是不喜。
梁健高傲一仰下巴,拿鼻孔看人,像是認同了他們說的那些話。
那幾個人不懷好意,眼露嫉恨的朝著於鳴天走過去。
他們沒有通過選徒最後一輪,隻是跟著梁健才到了現場觀摩一番。
但這個於鳴天何以到這裡來的,莫不是也攀上了什麼高枝?
一個墜落泥裡的人,也配到這裡來?
“喂!於鳴天,梁少早就警告過你了不許出現在他麵前,你怎麼敢跑到這裡來的?”一個人趾高氣昂,他可不覺得於鳴天是通過了選徒考驗,肯定是跟在彆人後麵才得以混進來的。
一個練氣中期的廢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
身穿深藍色布衣的少年聞言扭頭,他衣著簡陋,容貌清秀俊朗,對於這些人的嘲諷,他卻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沒有一絲表情,仿佛根本沒聽見他們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