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生?”好聽清雅的女聲在屋外響起,“快出來看看,隔壁劉爺爺送來的墨荷菊花開的正好呢!”
光線略顯昏暗的屋子內,一名身著白色上衫和黑色長褲的男子正靜靜地坐在桌前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他聞聲緩緩地抬起頭來。
男子的目光如同春日裡溫暖的湖水一般,平靜而溫和,他的眉眼生得極為精致,仿佛是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由於常年足不出戶、鮮少接觸陽光的緣故,他的膚色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白皙,宛如羊脂白玉般細膩柔滑,唇色微微泛白,給人一種病弱之感。
他緩慢起身,身形瘦弱,邁步向屋外走去,步伐不快,卻很穩健。
屋外身著淺綠色長衫,外披絨線披肩的女子正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聊著天,兩人圍著的桌子上放著一盆開的正好的菊花。
那墨荷菊花名貴,枝乾尺餘,花徑如掌,紅中帶紫,紫中透黑;花芯厚實,花瓣如絲,花色如墨。
一看便是人精心侍養過的,模樣正好。
秦墨生笑開,眉眼溫潤,唇角的弧度漂亮極了:“劉爺爺獨具慧眼,花也養的這般漂亮。”
劉海和得意的哼一聲,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上下看了眼秦墨生,滿意的點點頭。
“這一段時間將養的不錯,這我就放心了,剩的顏末尋那丫頭回來擔心。”老頭搖頭晃腦的繞了幾圈,目光看向秦墨生時帶了些欣慰,“但你也不能就此放鬆,開的藥每日都要吃,平日裡莫要過勞過慮。”
秦墨生一一應下來,目光溫和。
秦芙在一旁看得高興,走到劉海和身邊扶他坐下:“劉老您天天囑咐著,我看更擔心的是您才對。”
劉海和吹胡子瞪眼:“誰說的,要不是顏末尋那丫頭天天念叨,我才不管呢!”
秦墨生看得好笑,書往上放了放,擋住了自己彎起的唇角。
秦芙見他又嘟囔起來,眉眼蕩著笑意:“劉老這是想阿尋了?”
“誰想她了!我這是,我這是煩她,哼,天天跑到我院裡念叨,我才不想她呢,想她她就能回來嗎?”
秦芙緩步走到另一邊,語氣帶著些笑意:“是嘛,原來劉老不想阿尋啊,那阿尋寄回來的禮物我可就不給您了哦~”
劉海和一愣,轉而眼睛不自覺就往秦芙那裡瞅:“什麼禮物?”
秦芙歪了歪頭:“咦?您不是不感興趣嘛~”
劉海和:……
頭一扭冷哼一聲:“哼,我才不感興趣呢,墨生,走,進屋,我給你把把脈。”
小老頭站起身,背著手就往屋裡走。
秦芙瞅他一眼,輕飄飄開口:“屋裡沒有,在我那放著呢。”
劉海和一個停頓,眼神掃過來,看著秦墨生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眉眼溫潤出塵的看著手中的書卷,半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秦芙,你故意的!”小老頭瞪眼,幾步走回來,“拿給我!”
又瞪向秦墨生:“還有你,沆瀣一氣!”
秦墨生笑盈盈的把手攤出來,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劉爺爺莫氣,你快瞧瞧,我近日覺得有些氣喘,可不知是何原因。”
劉海和一下子什麼都忘了,急忙忙的把手放在他腕上搭脈。
秦芙則偷偷摸摸走到庫房去拿前幾日顏末尋郵回來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