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求見。”
屋內的男子正在閉目養神,聽到小廝的話微抬眼皮,眸中的寒意,比刺骨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
轉而便消失不見,依舊是那副懶散隨意斜靠在榻上的模樣。
“進來。”
屋內傳來男子隨意且慵懶的聲音。
屋外身著粉衣的女子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邁步走近。
她長得乖巧可愛,眼睛大大圓圓,看起來澄澈又純真。
自這位九王爺娶了她已經有三日了。
可他,甚至連她的麵都沒見過。
餘綿綿輕咬下唇。
長姐不願嫁於這位紈絝懶散的九爺,竟在婚前三日逃婚。
父親勃然大怒,命令手底下所有人去追捕小姐。
這位九王雖然看起來好像喜好玩樂不求上進,但作為尚書令,每日在朝堂之上,怎麼會不知這位真正的性情。
喜怒無常,冷血狠戾。
手握實權,野心勃勃。
那些慵懶隨性,不過是偽裝。
但就是這麼一個狠辣陰鷙的人,是女兒的良配嗎?
父親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去追他那位宛如明珠似的嫡女,餘綿綿不知。
隻知道父親深夜找到她,痛心疾首的告訴她餘家不能被株連,餘家不能被拖累。
他已經去回稟了王爺讓她嫁去做妾,也算是對九王的補償。
等到尋到了那位不孝女,再送入九王府成親。
至於能不能尋到,餘綿綿也不知。
隻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就被父親這麼一句話決定了。
餘綿綿雖失落,但也沒有很抵抗。
畢竟她幼年喪母,在府中無權無勢,不過是換一個地方過自己的日子。
自己的嫁娶之事,到底是不能自己把握的,九王爺雖然危險,但也算得上一個好去處。
比自己在府中,受下人的冷眼,嫡母嫡姐的欺負,又有什麼區彆。
餘綿綿甚至沒有嫁妝,依著尚書令的意思,做妾而已,一座小轎抬進府即可。
可沒想到,那位九王爺卻是婉拒了。
他說。
“既是不願,本王不強求,那這位二小姐,便來做本王的王妃。”
楚華軒並不是說笑。
三日後,百兩黃金,千匹彩緞,金銀器若乾隨著餘綿綿出嫁。
雖是聘禮,可作為九王一黨的尚書令哪敢收九王的禮。
打了個幌子說是餘綿綿的嫁妝,又添了許多送進了九王府。
餘綿綿從來沒被這麼對待過,一時也多了些期待。
恍惚間,自己竟然成為了從沒敢想象過的九王妃。
她自己清楚,九王不過是為了麵子。
預訂的王妃婚前逃婚,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楚華軒那是一躍成為了京城的笑料。
如今見她一個庶女如此風光的嫁入王府,那些笑聲逐漸消失,逐漸變成了酸話。
餘綿綿是緊張的,她從未見過這位九王爺。
不過是聽說。
聽人說他驕奢淫逸,不學無術。
聽人說他玩世不恭,放蕩不羈,長得極為好看,竟比京城第一美人還要美上幾分。
他與國師,並稱京都一美。
聽聞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徒有其名。
聽聞他浮華浪蕩,虛有其表,內裡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