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奚落,已是經受慣了。
於是,此時也便泰然處之,麵無表情的想要略過幾人。
可這幾位自詡清高的世家小姐卻是不願意放過她。
邁了步子到她跟前,趾高氣昂的抬起臉。
“怎麼,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現在當上九王妃了還真是不一樣,都可以無視我們了。”
“姐姐,她就算當上了九王妃也不過是個庶女,怎麼能跟丞相家的嫡女,您相比呢?”
“我看她這個九王妃也當得不怎麼樣,據我所知啊,王爺現在還在瀟湘館呢。”
“看來這人啊,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就算代替你姐姐嫁入了九王府,但也得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
這一句接一句的嘲諷,刺耳極了。
但餘綿綿也隻是垂下眸子,沒什麼特彆的情緒。
這樣的話,她聽過太多了。
比這難聽的,她也聽過不少。
而這幾個女子,無不家世顯赫。
父親都是手握重權的大臣,即便九王會因為麵子受損動怒,也不會去得罪這幾個權臣。
有的時候,人不得不忍。
況且,她已經忍過了這麼些年。
也不差這幾句。
餘綿綿垂著腦袋聽著,既不反駁也不反抗,身旁的人竊竊私語,倒襯的她們這幾個找茬的麵色猙獰。
有人感歎幾個世家小姐的粗俗無禮,感歎餘綿綿的可憐可歎,但沒有人敢站出來替九王妃打抱不平。
槍打出頭鳥。
誰也不敢吭聲。
幾位小姐卻是更加生氣。
餘綿綿像個受氣包,不吭聲也不反駁,罵她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
就連反派也接受不了冷暴力。
首位的丞相家嫡女聽見了旁人的竊竊私語,麵色扭曲了一瞬。
幾步上前,想要去拽餘綿綿的手。
這個賤女人,給點反應啊。
她們說了這麼多,餘綿綿甚至沒有抬頭看她們一眼。
賤人,當她們是空氣嗎。
可是,手指還沒有碰到她的衣料,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一個身穿黑色暗紋袍褂的男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眸色黑沉,氣質沉穩,麵容普通,丞相家的小姐並沒有見過這人。
一時又驚又懼。
男子力氣不大,但確實讓她難以行動。
她扭著身子氣息不穩,卻還是裝腔作勢道:“你,你是誰,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男子卻是不說話。
周邊的人突然一陣喧囂,接著就是寂靜,然後齊齊讓出了一條道。
身著月牙白錦袍的男子緩步走近。
那俊美無瑕的臉,宛如仙人的氣質,眾人望得出神,嘴巴都張大了。
不知是誰,輕輕說了聲。
“是,是國師大人!”
周圍的平民百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都惶恐的拜倒。
而有些身份地位的,也微微躬了身子。
國師,在胤朝,象征著神權。
他眉眼輕淡望了麵如白紙的丞相家小姐一眼,開了口。
“九王妃貴為正一品,皇親國戚,豈容人放肆。”
丞相家小姐臉色蒼白如紙,黑衣男子放了手,她踉蹌幾步卻慌忙行禮。
“國師大人。”
怨毒的眼神投向餘綿綿,她依舊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處。
就算國師替這個賤人開了口,也隻不過是顧及皇家顏麵罷了。
國師在此,誰還敢造次。
容清帶著餘綿綿離開了。
容清一向超凡脫俗,仿佛是個不食五穀雜糧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