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鬱想說什麼，大腦卻一片混亂，組織不起任何像樣的句子。
狂喜之後，便是懊惱和遺憾。
他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帶著濃重的鼻音。
“煙花……不是我準備的。”
他看向遠方，還在零星綻放的的煙花。
語氣裡充滿了遺憾。
“我不知道今晚會有……”
“我……我本來應該……”
他急得語塞，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提前想到，為什麼沒有準備一場盛大的告白儀式。
這實在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隻是稀鬆平常的一日。
他的顏末尋，主動向他走來了這麼重要的一步。
而他，竟然什麼像樣的回應都沒有。
這怎麼行。
這個念頭一起，瞬間變成了此刻最強烈的情緒。
他握著顏末尋的手，珍視的抬起在臉龐蹭了蹭。
眼神變得無比認真，甚至帶上了一點他平日裡隱藏極好的執拗和勢在必得。
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你等等我。”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有些顫抖的聲線。
一字一句，帶著鄭重的承諾。
“我一定……一定要給你最好的。”
他腦海裡已經開始瘋狂盤算。
場地要選哪裡？
煙花要什麼圖案？
鮮花要用什麼品種？
音樂燈光……
每一個細節都必須完美無缺，才能配得上他最好的姐姐。
顏末尋看著他瞬間從驚慌失措切換到“我要搞大事”的認真模式。
那雙發亮的漂亮眼睛裡，閃爍著熟悉的固執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她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來，胸腔微微震動。
紅唇微勾，忍不住調侃。
“等等？”
“你的意思是過一段時間再同意當我男朋友嗎？”
她那副無辜調笑的樣子太過惹眼，遲鬱光是看著就悄悄紅了耳朵。
聽到這話又慌忙搖頭。
不要。
他一刻也等不了。
隻是，覺得太過於倉促。
他總要給她最好的才能心安。
“才不是，我隻是……”
他又不知從何開口，話語總覺得匱乏無力。
還是要實際行動才行。
他隻是用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望著她，亮晶晶的，仿佛麵前的人便是他的一切期盼。
這樣的眼神誰能受的住。
“傻瓜。”
她輕輕回握他的手，聲音裡帶著縱容。
“現在這樣，就很好。”
晚風吹起她的發絲，拂過兩人緊握的手。
遲鬱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笑顏，心底最後那點懊惱也被衝散。
他用力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最終還是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傻氣又無比燦爛的笑容，像終於得到了寶藏的孩子。
遲鬱悄悄側過臉，看著她微眯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放鬆的樣子。
借著夜色的掩護，嘴角咧開的弧度越來越大，幾乎要咧到耳根。
另一隻空著的手，在身側偷偷攥成了拳，指甲掐進掌心。
是真的。
不是夢。
那副傻模樣真是狗見了都搖頭。
反正這副模樣在倆人手牽手走到車旁的時候，遲鬱依舊沒收斂。
周淩有事而充當今日司機的曹雲給兩人開車門。
顏末尋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而遲鬱就差沒把倆人牽著的手舉到曹雲眼前了。
那副炫耀的模樣不要太明顯。
曹雲：？
他是個有職業操守的專業特助，一般不會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