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鬱雖然對這通電話摸不著頭腦,但很快他就沒功夫想了。
大舅哥做事必定有他的道理。
不管了。
抬頭看見曹雲抱著一大坨資料走進來,兩眼一黑。
還是努力工作吧,畢竟他現在還有大舅哥等著要投資。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離開姐姐的第n天,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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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隊,過幾天就是王雁荷開庭了,咱們還要繼續查嗎?”
平頭小警察站在桌子前看向埋頭看資料的男人,試探著開口詢問。
男人抬起頭,眼下有濃厚的黑眼圈,胡子拉碴,感覺已經很多天沒有睡過覺了。
聽見他開口,他愣了下,皺了眉。
他就是當年負責顏卿玉案的刑警,這麼多年來,他也算是一直在尋找證據。
現在,證據有,但還不齊全。
王雁荷自從知道自己兒子出手傷人被管製起來後,整個人就瘋瘋癲癲的。
他也因為這個原因套出了不少東西。
不過顯然,王雁荷隻是知道個大概。
她並不清楚顏鳴瀟的境外勢力都有哪些。
不過好在,聽說特警隊那邊有了些成果。
他擺了擺手,新警員會意,離開了。
他吐出一口煙,滄桑複雜的視線落在了角落裡畫著密密麻麻關係網的白板上。
這個謎團。
或許很快就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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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剛過,辦公室氣氛有些慵懶。
紀容與正低頭翻閱一份卷宗,陽光透過不太乾淨的窗戶斜射進來,在他身上投下光影。
老張端著茶杯,溜溜達達地晃到紀容與桌旁,倚著隔檔板,笑容滿麵。
“紀檢,咱們這小廟,能迎來您這尊中央下來的大佛,真是蓬蓽生輝啊”
他的語氣裡的調侃多於恭敬。
更像是酸話。
“嘖嘖不愧是紀檢,工作就是認真,自從紀檢來了,這陳年舊案都給翻出來重新查閱,工作態度就是認真哈。”
工作室的其他人都默不作聲的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紀容與抬起頭,嘴角微揚,笑意卻未達眼底。
“張檢客氣了,都是工作,不分地方。”
“那不一樣!”
老張立刻接口,聲音洪亮,引得附近幾個埋頭的人都看了過來。
“您這級彆,在部裡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到我們這兒……嘖,屈才了,屈才了!”
他搖頭晃腦,話裡的屈才像根小刺,刺的一旁工作好些年卻依舊是個職員的幾個人都皺起了眉。
“是不是咱們這兒的水土,跟京城不太一樣?紀檢您可得多擔待,適應適應啊。”
他試探的意味昭然若揭。
誰不知道他紀容與是從上麵調過來的。
說是擔任監察顧問,上麵派來巡查的,但說到底就是降職。
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到他們這個偏僻小城。
這時,年輕的小林忍不住湊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純粹的好奇。
“紀檢,首都那邊查的都是驚天大案吧?您辦過最大的案子是啥?跟咱們這家長裡短、偷雞摸狗的肯定不一樣!”
他的問題直接,不帶惡意,卻也點出了事實。
他在這裡幾個月,可以說是備受冷落。
從前的同事有的時候會跟他說些不痛不癢的,但大多不過是些無意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