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信,許久不見。”
一樣的聲音,卻清悅許多,猶如炎炎夏日灌下一口冰飲,讓人通體舒暢。
你是遇見什麼了呢?怎麼會變了那麼多?
可他不敢問,隻能手足無措地僵在那裡,嘴唇顫抖著,過了一會兒才沙啞地喚了一聲:“少,少爺……”
“信,信哥,他們是誰?”少女羞怯地拉住蔣信的衣擺,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人。好看得能迷住人的眼,也讓人的心越跳越快。
蔣信垂眸看了少女一眼,心中慶幸她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言語。舒淼於他來說,是天上月,是觸碰不到的神隻。他隻要能看著他就好了,不應該去靠近。
“這位是我的少爺,舒淼。”然後看著與他牽在一起的李木子,心頭顫了顫,垂著眼,不敢多看一眼,語氣帶著一絲艱澀地問:“少爺,這是少夫人嗎?”
“嗯。我夫人,李木子。”
“少夫人,小人是蔣信,是少爺的保鏢。”穩住氣息,蔣信恭敬地看著李木子,然後向他們介紹身邊的兩人:“這男孩子是魯修,姑娘叫範遙遙,都是我的隊友。”
“你,你好。”蔣信剛報出範遙遙地名字,她便迫不及待地跳到舒淼麵前,伸出手,笑容很是甜美。
舒淼眉頭輕蹙,揮手直接打散了從範遙遙身上散出來的粉色霧氣。這是她的異能,具有一點魅惑之力。
範遙遙隻覺胸口悶痛,麵色一下子就慘白了。異能被打斷後的反噬令得她氣血翻騰,喉間腥甜得難受。
緊接著,李木子的死亡凝視投射而來,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範遙遙腦中一片空白,心臟好似都被冰住不會跳了。巨大的恐懼自背脊處竄了上來,忍不住地全身顫抖起來,牙齒也發出了“咯咯ge)”的聲響。
蔣信一個激靈,腦中瞬間清明,反應過來範遙遙做了什麼,心中升起怒意,又死死壓下。不管如何,總歸還是個孩子,他還是要為她求一下情的。
下意識地看向李木子,對上了那黑洞洞的眸子,隻覺頭皮發麻,全身地寒毛都立了起來,好似自己正站在崖邊,身前是一潭無底的噬人深淵。
這哪裡是人類可以擁有的眼睛啊!
不過,蔣信畢竟受過專業的訓練,意誌力很強大。他牙關緊咬,雙手攥緊,僵硬地轉開了視線。
沒有與李木子的雙眼對上,眼睛帶來的壓迫感驟減。蔣信呼吸粗喘,心臟狂跳。他覺得,李木子應該是瞳術異能者,並不認為她本身就是這般模樣。
“請,請您原諒遙遙。她比較笨,目前還無法掌控自己的異能,總是會因為情緒過於強烈的波動而導致異能溢散。她絕對不是故意的。”魯修垂著頭,腰背微弓,語氣誠懇的請求。
世界異變後,親朋好友死了太多,還有些聯係不上,可能一生都無法再見。
範遙遙與他是同班同學,就算曾經沒有說過幾句話,可在現在的環境下,熟悉的人能夠重聚,一起為了生存經曆大量的危險。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幸運嗎?
舒淼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明明已經全身緊繃打抖,冷汗濕透衣物,卻依然能夠口齒靈清的表達清楚。心性很不錯,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魯修,給我一滴你的血。”
魯修一愣,迷茫地抬頭看向舒淼。
“少爺?”蔣信緊張地出聲。
這兩個多月以來,通信不便,卻也足夠讓他們知道,對於某些特殊的異能來說,一滴血已經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
蔣信是相信舒淼的。但他擔心他被彆人誤會。
“不可以,是我做錯了事情,我一人承擔,你懲罰我就可以了。”反應過來的範遙遙漲紅了臉大聲反駁。
她異能上的缺陷是他們內部早就知道的事情。說實話,她雖然心懷歉意,可每當周圍男性用愛慕與寵溺的眼神看著她時,那油然而生的虛榮心,讓她無法抗拒,甚至是滿心地竊喜。
即使明白在異能耗儘之後,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型,還會引來彆人的厭惡。但最多也就讓人說上兩句,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讓她可以一直沉溺在自己是萬人迷的虛假迷幻之中。
現在,如此明晃晃地被點了出來,還要彆人代她受懲罰,這使得範遙遙難堪地大哭了起來。強烈地羞恥感,竟是讓她脫離了李木子帶來的恐懼感。
熊熊往前踏了一步,衝著三人怒吼了一聲。這幫人居然不聽話,還敢質疑香噴噴!咬死算了。
巨靈蜂王大眼一眯,召出了許多的巨靈蜂來,密密麻麻地飛在舒淼與李木子的身後,“嗡嗡”地震翅聲,與它們尾部尖利的毒針,帶來極大的壓迫感。
小凰鳥蹲在熊熊的腦袋上,側過頭打了個哈欠,一顆火球從她的嘴裡飛射而出,落在旁邊的房子上,砸出了一個大洞,房屋倒塌的瞬間燃起大火,焚了其中殘餘的一些門窗。
若是仔細看去,那些水泥鋼筋也被化了少許。小凰鳥不滿的呸了一聲,她還以為自己能將它全部焚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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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這樣人性化的表現弄得有些驚疑不定,心思電轉之間,就聽見“啪”地一聲,旁邊的地麵上出現一道深痕。
順勢看去,就見一團黑黑的東西懸浮在那裡。上麵有一雙清澈的大眼在緩緩地眨動,一根極長的鞭子從他身上延伸出來。
見他們盯著自己看,魔靈想了想,張開嘴巴露出裡麵尖細的牙齒,然後“唧嗷~~”
自認為氣勢凶猛,還滿意地點了點頭。
熊熊一掌拍在臉上,捂住眼睛。巨靈蜂王有些無語,感覺自己的陣容被“嚇”亂了。
隻有小凰鳥點了點頭,對著魔靈露出一道讚賞的笑容。魔靈高興地咧嘴唧唧直笑。
舒淼沒有阻止他們示威。有時候,一味地解釋,倒不如展現強大的實力來得更有效。如此,就能使對方明白,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彆人覬覦的價值。
雖然,最後這示威垮掉了。但他一點也不介意,甚至覺得這幾隻小崽子乖得很可愛。
李木子冷淡的視線落到了魯修身上。魯修一個激靈,連忙開口道:“給,給,我立刻給。”
音落,隻覺指尖一痛,一滴血飛到了舒淼麵前,“蛇類半獸,血脈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