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溪每說一項，殷楚楚便點一下頭。氣氛溫馨又美好。
虞袂仁噙著淚，看著殷楚溪獨自輕聲細語，再看著周圍其他人，同樣麵對著虛無一邊應和一邊哭泣。心中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終是到了分彆的時候，靈魂們泛著點點熒光，向著天空飄去。旁人也終於看見了那一道道的虛影。
霎時間，悲痛的哭喊聲震徹天際。
餘下的事情，舒淼沒有管，送完靈魂便與李木子一起離開了。已經見識過陰魂複仇的可怕，那些圍觀者就算再眼紅，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也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並沒有人衝上來搶。那麼強大的傭兵團在那些骷髏手中，毫無一點反應的就被弄死了。
加之漫天靈魂陰冷地看著他們，在那黑沉沉，無星無月的夜空中，威懾還是很強大的。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天夜裡的溫度好像升高了一些，空氣中透著一種莫名的輕鬆感，心中的戾氣好似也散了許多。
老實地等那些受害者家屬分完物資之後，圍觀者們還幫助他們搬回了他們的住所，高興地得了一些報酬就離開了。
至於之後受害者家屬們該如何保住手中的物資，就隻能各憑本事了。
李木子與舒淼沒有直接回晨曦，紫微古樹已經是契傭師，熊熊他們有什麼想要吃的，可以讓他購買。
契約了紫微古樹之後，舒淼才知道，所謂的若虛幣，其實就是他那些被若虛秘境提煉後，存於中樞水晶中的那些靈力點。
對舒淼來說，若非其有存儲的上限在，靈力點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東西。
所以，他就不再與契傭師們以物易物，而是直接購買他們貨攤上的東西，助他們更快地積累到若虛幣。然後，讓他們相互進行交易。
紫微古樹幫他看顧晨曦，與雲城還有青瀾的人類交易。舒淼覺得，他應該給予他一些報酬。
這若虛幣就很好，即可以做為購物的貨幣，又可以做為無屬性的靈力來修煉。
兩人來到雲村之外，初次相遇的江邊。這裡水元素與木元素都很充盈，離得晨曦又是最近的一個位置。
立在樹梢，舒淼張開手，一道道靈魂出現在了兩人麵前，小小的殷楚楚也赫然在列。
眼前的這十來道靈魂，都是經曆了複仇，與親朋好友告彆之後，心性依舊能夠保持初心的一小部分。
其他的那些靈魂，不是心中還殘留著被虐殺的不甘與怨恨，就是放下了一切，一心隻想要去輪回的。
[大人？]靈魂們環顧周圍，並沒有感受到本能之中，輪回通道的召喚。疑惑地看著舒淼，滿是不解。
其中幾個激動了起來，[大人，是不是我們幾個沒做好，所以不能輪回了？]
被他們幾個一說，其他人也不安了起來。這裡的靈魂，與之前的數量，根本無法比擬，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舒淼神色溫和，聲音輕緩地道：“你們方才的表現我都看到了。現還有一個留存此世的機會，你們想不想嘗試？”
靈魂們一震，隨後驚喜不已，連連開口：[大人請說。]
他們懂，既然之前沒有說，看了他們表現才說，肯定是有條件的。
手掌張開，靈火在白皙的掌中燃燒，明明是很溫柔的顏色，兩相襯托下，竟是透著幾分森寒。溫柔的聲音也如炸雷般響在他們的耳邊，
“熬過靈火的煆燒，而後融入器具之中，成為器靈。”
舒淼心中惋惜。這樣的心性原本是非常適合修行的。卻因為他人的私欲早早地就死了。可他們沒有做鬼修的資質，若就這樣讓他們去輪回了，又覺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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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舒淼還是決定開口問詢。
[是不是會很痛？]殷楚楚怯怯地開口問。
生剝的痛苦好似已經遺忘，又似深入了骨髓。她雖然保持了樂觀的心態，可一回想起來，依然會絕望到窒息。
“嗯，很痛。要去掉你們靈魂中的雜質。”舒淼沒有瞞他們，這本來就不是強製的事。
夜風輕輕拂過，帶來遠處異獸的嚎叫。一道低沉地男聲粗聲粗氣響起，打破了靜默：[能將俺煉成武器嗎？然後交到俺老婆手裡。俺兩小子還小呢，俺還想護他們長大……]
周圍的魂聞言，期待地看著舒淼。
其實，在現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他們早早地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雖然最後的死法與他們設想的相差巨大，過程也更為的痛苦與絕望。但，終歸是被活屍給吃了。
起碼知道仇人是誰，還能報仇，能與親人好好做了告彆。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隻是餘了一點點的遺憾，遺憾於不能再陪著他們了。陪著他們長大，陪著他們老去。
“可以。”舒淼的神色更柔和了，他會將他們擇選出來，正是因為他們心有牽掛。同時，他們牽掛的人也在牽掛著他們。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都會為了對方而讓自己變得更好。
明明是靈魂，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一眾靈魂卻隻覺自己心跳如雷，呼吸急促。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能變成槍嗎？子彈無儘的那種！]一個小青年立刻開口問。
[這個好這個好。]
[好什麼？大炮不是更好？一轟轟一群！]另一個染了黃頭發的青年不屑地道。
[大炮群攻是不錯，那混點的時候，你就不怕誤傷友軍嗎？]小青年不服。
黃發青年一哽，發現這是非常有可能的，畢竟他自己就是那種一打上頭之後，就衝進人堆裡麵，與人肉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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