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分虛界”,紫微古樹展開自己的貨攤,然後去舒淼那裡查看他上架的東西。
四個契傭師給舒淼帶來四頁貨攤格子,四百個格位看著很多,可是種類分攤一下,就完全不夠用了。
倉庫儲室裡麵加起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還在源源不斷地增加。
所以,舒淼每天上架的東西都會變。都是他神識一掃的事,很方便。
“雙皮奶吧。”舒淼看了看他今天上架的點心,將烤牛肉包子撤下,騰出了空位,“裡麵加的是蘆彩雉的蛋,蘆彩雉性溫,很適合久病、體虛的人長期食用。”
“那就雙皮奶。”苗金金點了點頭,掏出一把晶核。
一片粉紫色的光浮在苗金金麵前,是一張身份卡片,[先將這卡綁定,我再與你計算晶核價值。]
兩人雖有血脈關係在,紫微古樹卻不會給苗金金大開方便之門。苗金金自己也不會同意。
安筠是煉製的屍傀,對活屍有很強的壓製,有他在,那些活屍幾乎是站著讓他挖的。
“好。”托起身份卡,按著舒淼所說,將它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身份卡一沾上皮膚就融了進去,附著在皮膚上,像是樹葉形的紋身。
苗金金看著手腕上精致小巧圖案,可惜的道:“還挺好看,早知道就貼臉上了。”
[……精神力激活它,查看裡麵的信息。]略過苗金金的話,紫微古樹催促他。要是有什麼問題,還得讓殿下修改呢,要什麼好看,耽誤時間!
“知道了,彆催。”精神力剛觸碰到印記,苗金金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少了一小點。
這是啟動身份卡的必要條件,相當於啟動鑰匙,每次隻要一點點。這樣,就算彆人將身份證明挖出來,在感覺到激活的精神力狀態不對,裡麵的信息也無法顯露,更無法進行交易。
身份卡上的信息不多,除了名字外,隻有一個資產為零的字樣。
沉默了一下,苗金金委婉地開口:“這身份卡,真是簡約大方。”
舒淼輕笑,溫聲道:“材料有限,隻能做出這兩項功能。”
紫微古樹伸出樹枝戳了戳他腦門,沒好氣地說:[本也是為了方便我交易而煉製的。要太多信息做什麼。]
“唉呀,知道了,彆戳了,要戳出洞來了。”苗金金抱怨地嚷嚷。
安筠疑惑地看著。極細微的疼痛從苗金金身上傳來,可他沒有感覺到危險,而且苗金金的臉上也是帶著笑的。
這讓他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似是思考了一下,才愣愣地抬起手,手掌擋在了苗金金的額頭上。
苗金金一愣,隨即高興地一把拽下安筠的手,跳起來重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唉呀,這反應不錯,那麼多的血沒白吸!”
舒淼也點了點頭,稱讚道:“你養得不錯,他靈台火點燃得很旺盛。”
安筠不懂那麼多,隻知道自己被苗金金給親了,又彎腰將人抱起,掉頭就要走。
嚇得苗金金用力拍打他的肩膀,急聲低吼:“你乾什麼,快點把我放下來!!!”
“吼?”
“要個屁,我才剛起沒多久!”
“吼!”
“閉嘴,老實點!”苗金金漲紅了臉,眼神遊移,就是不敢抬頭去看舒淼。他隻是臉皮厚,不是不要臉。
而且,舒淼看著就一副聖潔乾淨的模樣,苗金金根本想象不出他被世俗情欲沾染的模樣。為免把人帶壞,到時候被李木子揍,還是悠著點好。
視線一飄忽,就對上了正尷尬地站在食堂門口,同樣紅透了的蕭乘乘。
這是聽明白他與安筠的對話了?苗金金心中嘀咕。
隨即想到蕭乘乘是住過他隔壁的,也與他們一起出過任務。類似的事情遇見過好幾回,即使聽不懂安筠在說什麼,也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蕭乘乘實在是太紅太羞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莫名的,苗金金一下子就不覺得羞恥了,反而生起了想要捉弄他一番的惡趣味。
“不是說去喊人吃飯嗎?怎麼站在門口不動?”將最後一籠包子端上桌子,黃據擦著汗走出來。
他讀過成人職高,麵點專業。因為是蕭大應供讀的,學得很努力,手藝相當不錯。
因著黃據的靠近,蕭乘乘整個人都僵住了,原本紅到冒汗的臉,也快速地白了下去。
黃據怔了怔,沉默了。心中泛起一股疲累,他突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與蕭乘乘相處了。對於一個不願意開口溝通的人,除非是擁有讀心術,否則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感應到黃據的變化,蕭乘乘麵色瞬間變得更為慘白,慌亂地抬起頭,對上了黃據深沉的眼眸,心中一緊,嘴巴張了張,又垂下頭不語。
黃據失望地歎了口氣,隻覺無趣乏味極了。剛想開口,說自己去叫孩子們吃飯,就被苗金金打斷了。
“嘿!我說,你們在那演什麼默劇呢?”衝著兩人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有點不耐煩地道:“趕緊過來,不是說找舒淼有事嗎?他都坐這裡等老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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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煩這種死不張嘴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扭扭捏捏地一點都不爽快。
黃據淡淡地開口:“走吧。”
蕭乘乘渾身一抖,眼睛湧上濕熱,被他冷淡的語氣刺到了。
看他難過,黃據也心疼。可他們不能這樣繼續擰下去,有問題就要解決。就算解決不了,也總得讓他知道是因為什麼。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黃據轉頭向著紫微古樹行去。蕭乘乘跟在他的身後,滿心苦澀。
兩人相識那麼多年,情愫暗生。世界異變以前,爺爺蕭大應就與他說過,若是想要與黃據在一起,他是同意的。
世界異變之後,兩人相依為命,若不是被困在了王濤那種人的手中,兩人也早就破了那層窗戶紙。
可是爺爺死了,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茫然無措時,爺爺又被煉製成了一顆血珠子。
血珠子融進體內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血脈相連的雀躍,自那以後,心底裡升起了對血脈親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