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古樹隻分了一分心神在他們身上,防止他們鬨太過忘記了孩子還在上課。
大部分心神放在了天台上,戴大空坐在聚靈陣。他今天晨起修煉時,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這是可以“築靈基”了。
原本以魯修的資質,早就可以“築靈基”了。可惜他心思太雜,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拖慢了修行的進度。至於蔣信與範遙遙,以紫微古樹的判斷,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戴大空在陣中已經坐了不少的時間,身上的靈氣波動開開始劇烈了起來,這是要開始了。
不過,戴大空沒有魂識,隻能以“開穴”的方式築靈基,危險性要低很多。紫微古樹就沒那麼地嚴陣以待,又分了一些心神去“分虛界”,種養他的黑金竹。
[嗯?]結界上出現了一點動靜。紫微古樹探出一縷魂識查看,發現是一輛改造過的商務車,裡麵坐了幾個高大的男人。除了駕駛員以外,其他人都陷入了昏迷。
趙付棋掏出一根煙點上,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瞬間就短了一截,他也被嗆得猛烈咳嗽起來。撕心裂肺,似是要將內臟血肉都嘔出來一般。
幾分鐘後,這可怕的咳嗽才停止住。趙付棋弓著身體,全身通紅,喘著粗氣。往後靠去,充血的雙眸裡黯淡無光,滿是生無可戀的死氣。
他迷茫的看著車頂,腦中一片空白。耳邊是其他人痛苦的呻吟聲。
這次外出任務,他們遇見了一頭強大的異獸。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隻是除了趙付棋之外,全都受了重傷。這也讓他久違地摸到了方向盤。
趙付棋有些煩躁,明明對於如何活下去,早就已經不在意了。但在被纏得那麼緊之後,居然還會有情緒波動。
自上次敗退晨曦時,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的錢大通,明明不喜歡甚至是非常排斥他的一個人,在占了他那一次之後,竟好像是打通了什麼東西似的,纏他纏得極為厲害。
若不是其他人不是非他不可,就算他是治愈係的覺醒者,也得被他們弄死在床上。
一想到回駐之後,他可能又要幾天下不了床,就滿心的煩躁惱怒。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講究吃了就負責那一套,搞什麼純情啊!
他一點也不想與誰建立專屬的關係,那樣就不用投入情感,失去了也無所謂。
正好今天由他掌控方向盤,毫不猶豫的就把車開到了晨曦。誰讓他們一提晨曦就會莫名其妙地痛苦不已。
看看這幾個麵色蒼白陷入昏迷,痛苦地掙紮在夢魘當中。趙付棋唇角勾了勾,揚起一個怪異的笑來。太久沒有發生好的事情,他都快忘記開心是怎麼一回事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這種怪異的情況。可一想到他多了一個值得到來的地方,莫名的就覺得生活多了一份滋味。
“趙付棋。”舒淼環著李木子突然出現在車前。
趙付棋失神地看著他們,滿眼驚豔。猛地回過神來就慌忙轉過頭去,看到車裡的幾個人全都還在昏迷中,心中鬆了一口氣。才戒備地壓低了聲音問:“先生認識我?”
“你可認識趙付書。”
舒淼音剛落,趙付棋麵色大變,立刻打開車門衝了出來,伸出手就要拽向舒淼的衣領,被李木子一巴掌拍下。
對上李木子黑如深淵的眼眸,趙會棋打了個寒顫,猶如被潑了一盆冰水,冷靜了下來。再看向舒淼,被他眉宇間的憐憫刺得心慌意亂。同時也明白,氣質如此柔和的人,絕不會是惡人。
深吸了一口氣,趙付棋聲音微顫地道:“抱歉,是我衝動了。趙付書是我弟弟,親弟弟。您認識他?”
舒淼眼露讚賞,經曆那麼悲慘,依舊保有善良與教養的,很難得,他眸色更柔了,聲音溫和地道:“我不認識他,但你所有的疑惑我都可以為你解答。”
趙付棋嘴角抽動了兩下,有些失望地想笑。這人長得那麼美,怎麼會說出這樣不可靠的話來?
還所有的疑惑,以為自己是全知全能的神嗎?
可是,趙付棋低喘了一口氣,心跳以一個極其快的速度在跳躍著,眼裡也爆射出灼熱的光。他的人生路太黑暗了,不管這道光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他都想抓到手裡看一看。
“我弟弟是死是活?”這是他現在最為在意的一件事。
他入獄的頭兩年,父母與弟弟定時來看他,還會給他寫寫信。可是突然就斷了。
獄裡麵的日子不好過,特彆是像他這種被特殊關照過的。若不是他長得夠好,也夠識時務豁得出去,主動雌伏於劉戴恒。
否則,就一定會變成一個公用的器具。
但,劉戴恒是個異性戀,還喜歡人妻。在全是男人的監獄裡麵,想要解決欲望。他隻能製造出一些假象,來欺騙自己占有的是人妻。
而趙付棋是其中演得最像人妻,卻又不顯女氣做作的一個。成了唯一一個,即使不創造附加條件,在明知道他是男人的情況下,也可以成功撫慰劉戴恒欲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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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劉戴恒才同意出獄之後幫他調查害他的人,並關照一下他的父母親人。
讓趙付棋差點崩潰的是,他的父母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被人虐殺了,原因是他的弟弟趙付書偷了一個重要的東西逃走了。
他的弟弟從小調皮,書也不好好讀,完全對不起爸媽給他起的那個名字。可是他做過的最大壞事,也就隻有上課吃零食而已。說他偷東西,還偷了極為重要的東西,趙付棋怎麼也無法相信。他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死了。”舒淼輕聲說。
明明是夏天的大下午,趙付棋卻覺得冷得刺骨。他哆嗦地問:“怎,怎麼,死,的?”
說到“死”字的時候,趙付棋整個人都佝僂了。這是他最後一個親人了。他努力活著的唯一念想,就是弟弟還活著的這個可能性。
現在,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舒淼憐憫地看著他,聲音徐徐,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他不相信你會貪汙與挪用公款,決心要找到證據為你翻案。然後遇上了一位臥底,為她打掩護的過程中兩人產生了感情,還產下了一女。隻是臥底被暴露了……”
餘下的話,舒淼沒有說,趙付棋卻聽懂了,他哽咽出聲,問:“證據,交出去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