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反應非常迅敏,斜眼看她,冷嘲熱諷:
“親閨女祭天,法力無邊,真以為你獻出那點虛假的忠誠,就能撬動男人手裡那點可憐的資源?嗬嗬!”
林熹微故意說景雅嬌是景花月親閨女,自然是營造自己不知真相的假象。
景花月聞言,險些滑倒在油膩膩的水泥地麵,率先破防的人居然是她:
“你!林熹微……”
景花月嗓音拔高了幾分,臉色也變得鐵青一片,幸而食堂裡聲音比較嘈雜,掩蓋了她的破防。
她在心裡預演過成百上千遍林熹微聽到威脅的反應——
或者憤怒,或者叫喊,或者失控,又或者動手打人……
唯獨沒有沉著冷靜、頭腦清晰,甚至是反唇相譏。
景花月嘴上不承認,心裡卻不得不快速冷靜下來,承認林熹微難以對付:
“嗬嗬,小瞧了你。”
隻是一次正麵的暗中交鋒,景花月就亂了分寸,還得強裝鎮定演起來:
“呦,小林,滿滿一大盤醬牛肉,嗬嗬,這是開小灶呢?”
景花月的陰險毒辣,隱藏在人畜無害下麵。
林熹微根本不回應她,白一眼,抬腳就走。
刻意冤枉你的人,尤其是大庭廣眾用心險惡潑臟水的人,不必解釋,太過蒼白,一回應反倒給了對方擴大事態的機會。
疲於解釋,你就有解釋不完的來回拉扯。
再者,林熹微如今“虱子多了不怕咬”,多一個景花月說三道四又如何。
李北雁幾人本來在交頭接耳說衛生巾的事情,結果,景花月突兀充當大喇叭,冤枉林熹微在空勤灶開小灶。
李北雁濃眉倒豎,嘟囔:“月姨不了解情況就胡說八道,未免太過分了!”
她剛想大聲解釋,王超男攔住人:“哎,彆聲張,我們加入回應的隊伍裡,會引來月姨一再糾纏,說多錯多,容易越描越黑,反倒引人注目。”
言下之意,林熹微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與景花月做過多糾纏,很正確。
李北雁苦惱撓頭:“算球,以後不找她買衛生巾了,這人心術不正。”
景雅嬌的事情一出來,很多人都對景花月去了濾鏡,包括李北雁。
醬牛肉被林熹微端了過來,李北雁問:“需要幫忙你吱一聲。”
林熹微搖搖頭:“甭搭理她,我們吃自己的。”
實則,她暗中觀察每個人的反應,試圖找出景花月那個親閨女究竟是誰,母女是否私底下相認了。
然而,她們表情都很正常。
……
飯後,幾人稀稀拉拉起身。
李北雁突然低聲驚呼:“糟糕!漏出來了……”
林熹微還納悶呢,王超男趕緊脫下襯衫給李北雁係在腰間,暫時遮擋一下。
她上身僅剩一條背心:
“你先去廁所,我回宿舍給你取衛生巾。”
林熹微驚訝於她們能有衛生巾使用,都說這個年代的女飛每個月衛生費比較多。
其實,基本上都用來買藥了,治療一些婦科頑疾。
女兵訓練格外辛苦,月經不調已經是常態。
她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駕駛座內久坐不出也是常態,像是濕疹、瘙癢、鱗屑病,總是光顧,反複治療。
子宮與卵巢問題,更是五花八門。
幸而她們身體素質好,治療恢複也快。
但是,反複發作。
林熹微把人攔住,從挎包裡掏了一袋“碧翠絲”衛生巾:
“我有這個,你先拿去用。”
李北雁驚喜一瞪眼:“嘿,這個包裝很意外嘛,一直都是一片一片拿貨,沒想到包裝上麵是個美利堅自由女神?”
林熹微皺眉:“你們買衛生巾論片?”
李北雁壓低嗓音神秘兮兮回應:
“嗯呢,月姨那裡悄悄給基地女眷代貨,一片五毛錢,貨源緊俏就一塊錢。”
林熹微腦子裡的想法各種活泛起來,比如,搶斷她的獨門生意!
“你先試試看我這個衛生巾,有沒有比她那個更好用,這個品牌可是專業做航天員衛生用品呢!”
林熹微吹牛不怕閃舌頭,我的貨物更牛批,航空品質有咩有?
“真的,不騙你,這個品牌的公司專門給米國女飛行員、女航天員提供衛生巾,給所有軍種的軍人供貨尿不濕與衛生用品。”
李北雁幾人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稍等,我進去換了試試體感。”
兩分鐘。
李北雁出來了:“我草!很軟很細膩,比那個用著舒服,還大一些寬一些長一些,熹微,再給我來兩包,還有沒?”
林熹微神秘兮兮一笑:“今天沒帶那麼多,改天我去你們宿舍送貨。”
幾名女飛點頭如小雞啄米,滿眼都是無與倫比的期待。
……
飯後回家,林熹微懶洋洋洗漱準備睡覺,始終心情不佳。
也不曉得是不是吃多了,還是被景花月影響了胃口,她總感覺想吐。
唉!
果然,胃是情緒器官,帶著氣吃飯,很容易消化不良。
躺在床上吹吊扇,她又牽掛秦南城,也不曉得這家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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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睡著,林熹微做了個非常奇怪的夢——
一片汪洋大海裡麵,自己拚儘全力遊啊遊、遊啊遊。
突然,前麵出現一條波光粼粼的白色蛇尾,那尾巴啊,好長!
林熹微不怕,居然覺得很好玩,想伸手去觸摸。
突然!
蛇尾一甩,五光十色華彩流動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