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北雁仰天大笑,連連拍大腿:
“哎嘿,對對、對!順產哪有順手快呢?這個總結特彆好,真是新鮮嘿!”
林熹微也被她逗樂了,跟著一起哈哈哈。
笑過後,李北雁仍舊不放心追問:“真沒事兒?”
林熹微拉她手過來,放自己小腹上:“沒事,不騙你,安胎藥都喝了,超級超級苦!”
李北雁厚厚老繭的手,按在林熹微平坦小腹上:“嘶,沒動靜呀,你讓我摸啥摸?”
“你……”林熹微的無語一整個大寫加粗。
王媽在旁邊都笑噴了,一口水噗嗤一聲:“這才剛發現懷孕,又不是過了四個月,哪來的胎動?”
“啊?哦哦,我以為小崽子能動了呢,嗬嗬。”李北雁尷尬笑了笑:
“哎,小熹微,那你拉我手過去乾啥?整得我以為崽子可以踢我手了呢!”
麵對李北雁這個虎妞樂子人,林熹微隻能安慰自己千萬彆較真:
“行了,回去給秦南城複命吧,我沒事,讓他安心找那隻僚機。”
林熹微將李北雁的手就那麼一丟,挑挑眉,嘻嘻笑:
“哎,你跟張隆啥時候有動靜?”
“扯犢子!”李北雁倏然起身,雙手叉腰急了:
“張隆是我教練,對他,我從來就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你彆給我上杆子啊!”
“教練咋了?”林熹微看一眼王媽,又眼神微妙看一眼馮醫生,意有所指:
“學學我們家王媽,還想撲倒自己師傅呢?”
馮醫生的害羞來得猝不及防,趕緊用書擋住臉,背過身,站起來溜了溜了。
王媽鋼鐵女漢子一枚,衝著馮醫生的背影吹口哨:
“馮惠春,跑啥跑?老都老了,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這一切,看在林熹微與李北雁的眼裡,不亞於:
[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女王,我有的是力氣跟手段,哼!╭(╯╰)╮]
……
有人與林熹微握手言和,成了義結金蘭好姐妹。
有人嘗試與林熹微握手言和,儘量保住自己工作。
也有人絞儘腦汁對付林熹微,甚至不惜實名製檢舉林熹微倒買倒賣衛生巾。
不必說,自然是景花月的馬前卒萬金枝了。
“金枝,下午不在崗去了哪裡?”物資倉庫的主任張奎蹬著二八大杠急匆匆過來。
萬金枝捏著團成團的蛇皮袋子,本來還喜滋滋憧憬林熹微被清繳會帶走呢,一聽這聲音,瞬間垮下來臉。
“呦,老張呐。”萬金枝停下來轉身,職業假笑:
“我下午在崗的呀,誰說我不在崗?”
張奎捏著自行車的把手刹車,停在她跟前,刻意低聲說:
“衛生科的大嫂明明白白告我了,你下午就沒去上崗,這種關鍵檔口,能不能不要鬨情緒?還嫌給我添亂不夠呀!”
“啥叫給你添亂?她說我沒去,我就沒去啊!”
萬金枝咬死口不承認,像她這種愛狡辯的人,任何時候都得狡辯一下,堅決不能承認一個字:
“上午她就對我不滿,嫌我瞧不起掃廁所的衛生員,下午找機會就在你跟前告我刁狀,我在女廁通廁所來著,咋了嘛?咋了嘛!”
萬金枝大白眼翻上天,手中團成一團的蛇皮袋子夾到咯吱窩,順手雙臂抱胸一副準備吵架的姿勢:
“平白無故被派去掃廁所,我已經夠鬨心了,乾啥還來尋我晦氣?真是的,讓不讓人活了。”
湊巧下班時間,路上行人與騎著自行車的職工越來越多,叮鈴鈴、叮鈴鈴,一再提醒他倆把路讓開。
張奎怕丟人,也怕被熟人瞧見,更不曉得誰扯謊誰說真話。
他無奈咂咂嘴,語氣軟下來:
“行吧、行吧,反正你最近給我注意點,彆在這個關鍵檔口惹麻煩,彆說你是我老朋友的媳婦兒,你就是我媳婦兒,要是在這個特殊時期給我捅婁子,我照樣對你大義滅親!”
張奎這話已經是警告了,都不是提點。
人情這個東西,用一次、薄一次,人必須得貴有自知之明,不能給人添麻煩還認為對方應該幫自己。
可惜,萬金枝不懂,哼哧一笑,貶損回去:
“呦!還想我給你當媳婦兒?就你這武大郎身高,嗬嗬,我家男人可比你魁梧英俊多了,再說了,朋友妻不可欺……”
“行了行了!扯幾把犢子!”張奎感覺自己雞同鴨講:
“我說的重點不是你給誰當媳婦兒,是你給我注意點。”
你看,這就是“預製人”,你說人話,她永遠捉不住重點,還能給你回複到邊角料地方。
你說城門樓子,她跟你掰扯胯骨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