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珠帶著劇團在大禮堂表演,秦南城帶著林熹微坐在主位置上觀看。
旁邊則是副團長賀大光,平時他的身邊坐著夫人景花月,這一次,卻坐著彆的領導。
景花月已經被執行槍決!
史密斯專員帶領的談判團,幾天來與林熹微等人拉扯不斷,交換俘虜這個問題始終談不到一起去。
索性,秦南城來了一招狠辣的下馬威——
槍決景花月!
他們還想交換景花月回去,說是重要人物。
嗬嗬,秦南城就故意給他們下馬威,再不給老子讓步,過兩天再槍決一個!
秦南城給林熹微剝瓜子,剝一顆,林熹微就接一顆,信手塞嘴裡。
另外一邊坐著沈鐵藍的奶奶與奶奶,鐵奶奶跟藍姥姥一起剝瓜子,放到林熹微的右手裡。
“都說你們東北人寵孩兒,我算是見識到了。”林熹微樂嗬嗬吃著二位老人家剝的瓜子。
鐵奶奶大方一笑:“嗨,這算啥!你跟藍藍拜了把子,那就是自家孩子,甭跟我們客氣。”
藍姥姥遞過來兩顆瓜子仁:“你昨晚給俺倆留的那個啥啥水,嘿,喝了真管用,眼睛治好了。”
藍姥姥是科研大拿,曾經參與過原子彈的研製任務。
隻不過,當年西北條件太艱苦,吃的喝的都簡單,留下了很嚴重的眼部疾病。
時至昨日,藍姥姥看什麼都是黑白色。
林熹微昨天去人家裡作客,人一大家子都對她格外熱情,都快給林熹微哄成胚胎了,各種誇!
林熹微臨走前給家裡老人們留了二斤靈泉水,說喝了補身體。
“您這雙眼真好了?”林熹微自然知道靈泉水的威力,但還得演一演:
“您瞅瞅我,呐,今天我這衣裳……啥顏色?”
藍姥姥樂嗬嗬給她手裡塞兩顆瓜子仁:
“酒紅色絲絨的京派長袖旗袍,上頭那刺繡是金線,走邊花紋是褐色與磚色,壓襟是南紅瑪瑙串兒。”
“呀!真好了,金線都能瞧清楚。”林熹微驚喜稱讚,揣著明白裝糊塗。
藍姥姥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半輩子了,終於讓我瞅見赤橙黃綠青藍紫了。”
鐵奶奶趕忙湊上來報喜:“老沈耳朵也好了,說啥他都能聽見,就是跟我們說話還用吼滴~”
……
隔著三個人的沈爺爺,大嗓門吼起來:
“你說啥?叫我咋滴啦?”
鐵奶奶一臉嫌棄:“妹說你!鳥悄兒滴~”
林熹微一伸手,鐵奶奶又給放了一顆瓜子仁。
藍姥姥提醒:“瓜子仁憋吃了,啥玩意兒都不能吃太多,傷!”
鐵奶奶也反應過來:“對!不能吃太多,一個孕期,一個月子裡,啥都不能吃太多,真容易傷著。”
藍姥姥說起沈鐵藍的母親:“藍鳶當年就是月子裡瓜子嗑多了,一上一下兩顆門牙再也不能嗑瓜子,一嗑就酸就疼,月子病最難治。”
林熹微咀嚼的小嘴一頓,眼神微妙起來。
藍鳶?沈鐵藍的母親,叫這個名字呀~
鐵奶奶很好笑看著她,打趣:
“看給小熹微嚇的呦,嘴裡的瓜子仁都不敢嚼了,吃吧,這點才哪裡到哪裡。”
林熹微不好意思笑了笑,繼續咀嚼。
其實,她不是被嚇到了,隻是驚訝於二位老人家語氣平淡聊起沈鐵藍的母親,藍鳶。
背著外人,他們一家人應該經常聊起藍鳶。
所以,沈鐵藍才能被養得很好,提起母親也沒啥特彆的情緒。
傷痛嘛,直麵了它,就不是傷痛。
舞台上的表演正式拉開大幕。
林熹微定睛看去,竟是一出舞劇,講述如何搞大資本家!
舞台上的演員們,又是對資本家批判,又是給資本家抄家,又是押送資本家全家遊街示眾……
反正怎麼埋汰怎麼演!
台下一片竊竊私語,都在窸窸窣窣議論:
“哎?這咋回事?咋演這個內容了?”
“秦團長愛人……不是那個啥大小姐?”
“就是啊,這不擺明了給林主任難堪!”
“其實吧,林主任雖然出身那種家庭,可是,她對我們基地的人不錯。”
“哎,對!吃水不忘挖井人,林主任對基地的下一代究竟如何,大家心裡都有一本賬。”
“這不對呀!原先節目單上麵……不是要演《白毛女》?”
……
林熹微木著一張臉,抿唇,直勾勾盯著舞台上的黃寶珠。
對方也在看台下,此刻正表演批判大資本家一家人,眼神得意洋洋對撞林熹微。
仿佛在挑釁:[嗬,真以為我沒辦法治你?讓你當眾難堪,有何不可!]
秦南城也緊緊繃著下頜,眼神裡都是冰碴子。
旁邊的賀大光禁不住嘀咕:“這不對呀!節目單裡沒有這一出表演,不是要演《白毛女》嘛?”
秦南城倏然起身,拉著林熹微就走。
“哎?南城、南城……”林熹微還有點顧及彼此臉麵:
“走啥走?看完再說嘛。”
“不看!”秦南城乾脆利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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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尊重你,也不把我的臉麵放眼裡,我憑啥要慣她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