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鵬!踏馬德,你罵誰呢?你指桑罵槐埋汰誰呢!”
黃馳指著堂哥怒懟,眼瞅著要衝上去揍人,被他自己的媽攔住:
“黃馳、黃馳!彆衝動,自己家人乾哈呢?上綱上線,沒得意思。”
扭過臉,她又衝黃寶鵬翻白眼,譴責道:
“你也是啊,黃馳畢竟是你弟,年輕氣盛火氣大,你知道他脾性就甭招惹他嘛,你們都冷靜冷靜,有話好好說。”
黃二舅自顧自點了一根煙,坐在老爹床邊,吞雲吐霧:
“甭管咋說,咱爹這個葬禮要在京都先辦一遍,你們都沒意見吧?”
這個問題涉及份子錢,他們都想把這些年送出去的紅包收回來,哪怕這個年代紅包不多。
可是,很多年沒辦事兒的黃家,的確需要辦一場,收一收紅包。
黃二舅見大家都保持緘默,止不住冷笑:“嘿,那就是都同意我的提議。”
眾人再次緘默,沒有人反對在京都辦葬禮。
“呐,大哥那裡沒辦法搞,我那裡房東肯定不讓辦,思來想去,隻有我姐那裡嘍~”
黃二舅說完狠狠抽一口煙,吐出煙霧,深深呼吸一口:
“咱都不是京都本地人,那肯定是處處受限,辦個葬禮都幾把惹人心煩!”
他這麼一抱怨,病房裡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一直沒吭氣的黃老太,突然問了一句:
“我要是也癱了,你們是不是都沒人接手我?”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彙聚到老太太這裡。
一秒,兩秒,三秒……
足足十秒,黃二舅才笑嘻嘻哄人:“媽,說啥胡話呢?您身子骨這麼硬朗,好端端咋說癱了這種話?您一定長命百歲!”
說是這麼說,他那雙黑豆眼睛卻在老母親身上滴溜溜亂轉,查看她是不是癱了。
黃馳到底年輕氣盛,一下子就裝不下去了:
“奶,您咋了?從進門到現在,您一直躺著不動,該不會……真癱了吧!”
黃老太故意試探兒子們,順嘴接話:
“我要真癱了,你們誰家接手我?”
……
涉及照顧癱瘓老人的問題,這可不是開玩笑呢!
彆說黃馳,就連黃寶龍兩口子都悄悄麼麼躲了出去,身為孫子,他們根本不想摻和贍養奶奶。
“我、我也去上個茅房。”黃大舅媽找借口躲了。
“我也去,大嫂等等我!”黃二舅媽緊隨其後。
婆婆如果被抬回家,兒子孫子指定不會伺候,這個任務可就落她們頭上了。
這倆妯娌平時不和睦,但是,遇到各自利益需要扞衛時,那可是相當團結。
出了門。
黃大舅媽急切咒罵:“老不死的玩意兒,好端端咋會癱了?”
“大嫂等等我、等等。”黃二舅媽疾步追了上來,還不忘謹慎看了看病房門口:
“哎,老太太究竟癱沒癱?”
“我哪裡清楚!”黃大舅媽皺眉閉了閉眼,一臉的不耐煩: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要真癱了,我們兩個可就造孽嘍~”
“可不咋地,想起來就心煩,我那紡織廠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廠長每天下來盯線,加班加點已經是家常便飯,誰還有空照顧一個癱子。”
黃二舅媽大白眼翻上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之前老頭子癱了,如果沒有他們親閨女照顧這麼多年,保不齊早給送回鄉下了。”
黃二舅一家三口都被安插到紡織廠上班,二舅媽跟兒子黃馳,目前還在紡織廠。
黃二舅嘛,倒買倒賣布匹,被廠裡發現了,開除!
病房內。
母子三人推心置腹聊天。
“媽,咋回事兒?真、真癱了?”黃二舅最關心這個問題。
“沒有,詐唬她們呢,試一試兒媳婦的孝心。”黃老太雞賊得很:
“我在你姐家這麼多年,拿捏她跟偉傑,相當如魚得水,靠的就是反複試探、反複提醒她孝順父母積大德,但是,我從來不說她娘兒倆一句好,知道為啥不?”
老太太沾沾自喜給兩個兒子炫耀。
“為啥?”黃大舅還追問,黃二舅心裡已經有了譜。
“還能為啥?當然是驢子眼前的胡蘿卜唄!”黃老太臉上的得意愈發綻放:
“那驢子,隻有眼前吊著一根吃不到的胡蘿卜,才能不斷不斷向前走,一旦給她吃到了,那還能乾活嗎?”
她在揚揚得意,黃二舅卻變了臉色,心想:
[嗬嗬,你也計劃這麼對待我?想得美!彆說你沒癱,就算你真成了癱子,我也不會把你接回家。]
當初,這倆男的可是暗地裡商量過,要把癱了的老爹送回老家,連帶老母親一起送回去。
是黃利琳堅持要把父母留下來,各種忙前忙後想治好老爹的癱瘓毛病。
黃大舅耿直追問:“媽,你該不會也要對我倆使這一招吧?”
“那不能!”黃老太居然還能毫無心理負擔說出理由:
“琳子那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我不從她手裡享受我虧了呀!你倆不一樣,是兒子,是咱老黃家的香火,媽跟你們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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