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狠狠一巴掌,脆生生響起。
林熹微想象中的巴掌沒落下來,反倒是擼起袖子計劃打人的姚秋香,狠狠挨了一巴掌!
誰打的呢?
反正不是林熹微啦~
她懷著孕,身子沉,根本不可能送上去自己跟姚秋香扯頭花,扯不過,這一點必須承認。
姚秋香人高馬大一北方大媽,有的是力氣跟手段。
雖然她是撕b扯頭花的王者,奈何,今天王者她爹在場:
“汰!哪裡來的狗東西?膽敢仗勢欺人!”
姚老爺子狠狠甩了閨女一巴掌,意識不清醒的王者她爹,因為認不出來王者是自己閨女,下手那叫一個狠呐!
“爸!!!”
姚秋香一雙三角眼都快瞪出血了,捂著火辣辣疼的半邊臉破著嗓音嘶吼:
“您竟然打我?您竟然為了一個臭不要臉的二奶打我?爸!我可是您閨女呐!親閨女!唯一的親閨女!”
這邊的爭吵本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姚老爺子再一動手,那更是引得周圍圈滿了人。
康養院八成以上都是老年人,閒來無事就喜歡瞧熱鬨:
“哦呦!這咋回事?老頭子打了自己閨女?為啥?”
“你來得比較遲,是不是?呐,看到那個俊俏小媳婦兒沒?”
“嗯呐,瞅見了,咋?小媳婦跟著老頭子老少戀?”
“你死一邊起!那是爺爺,這是孫媳婦兒,懂不懂?”
“哦哦,那為啥要打?”
“聽說啊,這孫媳婦兒名不正言不順,好像是個二奶。”
“放屁!我們林同誌才不是啥名不正言不順,明明就是老姚家明媒正娶扯了證的孫媳婦兒!”
站出來維護林熹微的正是喬阿姨,上午剛給林熹微送了兩隻親手勾的毛線虎頭帽:
“你們都站開點,我進去說叨說叨,秋香母女倆忒不是東西了!”
……
人群圍攏太滿,嚴嚴實實擋住了秦南城的視線。
他不斷回頭看過來,就見一圈一圈的人圍攏瞧熱鬨。
秦南城小心臟突突跳,直覺很不好,連忙對打飯阿姨說:
“同誌,最後那份不打了,飯盒給我。”
他先給爺爺與林熹微打了飯,自己那份來不及打,取過飯盒就往人群這邊跑。
喬阿姨撥開人群擠進來,站在林熹微的跟前,維護她:
“秋香,消停點、消停點!大家都是親戚,你不能把事情做絕了。”
她的意思是,林熹微是秦南城妻子,是姚秋香的侄媳婦兒。
在姚秋香看來,林熹微是她丈夫丁家那頭的親戚,根本不值得她看得起:
“她林熹微算個啥東西!啊?現在導致我爸打了我一巴掌,喬姐,你說說,從小到大,我爸哪裡舍得打我?”
姚秋香眼淚都沁出來了,委屈是真委屈,惱火也是毀天滅地級彆:
“不行!今個這一巴掌我必須打回來!喬姐,讓開!”
喬阿姨死死擋在林熹微的前麵,就是不肯讓開:
“你不能打、不能打!人家林同誌懷著孕呢!大家都是親戚,有啥關起門來說,犯不著在這公共場合丟人現眼。”
“可是、可是我爸打我!”姚秋香的精神狀態多年來也不怎麼正常。
丁輝那麼擅長虐待,他爹同款擅長精神虐待,姚秋香彆看咋咋呼呼母老虎一隻,實則,被丈夫精神操控大半輩子了。
丁園終於緩過來那口氣了,挺著肚子往前一頂:
“我還是孕婦呢!她剛才罵我啥?嗬,這種臭不要臉的騷狐狸,不打她打誰?”
“你更是,甭在這裡拱火了。”喬阿姨堅決保護林熹微,把人攔在身後:
“我在那頭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挑事兒,上來就對人林同誌挑三揀四,嘿呦,說話那叫一個夾槍帶棒,咋?人家欠你的呀!”
丁園現在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一點就炸:
“姓喬的!你又算哪根蔥?不過是我姥姥手底下的一條狗……啊!”
姚老爺子抬手又甩了她一巴掌,白眉倒豎:
“汰!嘴巴真臭!缺少管教!誰家瘋狗沒栓繩?”
“姥爺!!!”
丁園被她姥爺打得眼冒金星,嘴角都流血了:
“我才是您親外孫女!您唯一的親外孫女呐!您咋、您咋胳膊肘淨往外拐?!”
……
彆說丁園了,姚老爺子連親閨女姚秋香都不認識!
但他認識林熹微,愛喝小媳婦兒給他的壯行酒、凱旋酒。
扭過臉,姚老爺子竟是露出心疼的表情,衝著林熹微安撫:
“喜兒,甭害怕,咱們人民當家做主的時代到來了!”
他抬起布滿老年斑宛如蒼老樹皮的左手,輕輕拍了拍林熹微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