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這麼想呢,秦南城也這麼想:
“爺爺,我給您雇個知冷知熱的保姆吧,至於我姑……還是算了,她有孫子要帶,還有丁園需要照顧。”
秦南城護妻狂魔,提前未雨綢繆,根本不想引狼入室。
這個宅子成了他名下的產業,姚秋香是他姑,到時候倚老賣老欺負林熹微,那可就得不償失。
秦南城一時間從南邊調不回來,林熹微又要來京都念書,肚子裡還揣著兩個崽崽。
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秦南城直接拒絕姑姑來摻和:
“爺爺,我是啥意思,您一定能懂。”
姚老爺子被孫子這麼刻意提醒,自然懂得為啥,他可是甩了閨女外孫女一人一巴掌來著。
她倆不敢對長輩動怒,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一定會把怨氣算在林熹微頭上。
“保姆這個事情,咱們稍後再說。”姚老爺子暫且按捺住大孫子,扭頭看向兒子:
“勝利,說句話,琳子是你媳婦兒,終歸還是得你來表態。”
姚勝利挨個瞅了一圈在場的人,目光所及之處,心想就在默默權衡利弊:
[南城說了,要給爺爺請保姆照顧起居,那就不需要琳子綁在家裡伺候老人,再者,琳子現在說悔改,萬一扭頭又被黃家的人策反呢?對我爸來說,琳子不合適放身邊。]
[黃老二鬼點子忒多了!有他在,琳子就有可能故態複萌,黃馳馬上要結婚,對我家房子虎視眈眈。]
[我這老丈母娘,胳膊肘一直都在兒子孫子那裡,從來不正眼相待閨女,這一家人都不可信。]
[既然琳子說要去單位宿舍住一段時間,那也好,避一避眼下這個風頭,斷了黃家一大家子的歪心思。]
[南城雖然脾氣強,心狠,可熹微明事理,站在更高的層次看待問題,有她在,這個家翻不了天。]
姚勝利畢竟是老薑,看人還算準,起碼,他對林熹微的判斷非常準確。
思及此,姚勝利寡淡一笑,看了看黃利琳,答應下來:
“琳子這麼處理也算合適,家裡最近事情太多,她又狀態不是很好,去單位清淨清淨也好。”
此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神色各異,反應最激烈的是姚偉傑:
“爸!我媽就這麼走了?”
“你這倒黴孩子,啥叫你媽就這麼走了?那是去單位清淨清淨,懂不懂?”
姚勝利瞪一眼小兒子,努力往好的方向解釋:
“最近發生的事兒一樁接著一樁,你媽連軸轉,心氣兒都磨沒了,她說想去單位宿舍住一段時間,那就去清淨清淨,懂了沒?”
……
姚偉傑聞言,努力跟上父親的腦回路,在心裡揣摩:
[倒也是,我媽最近被磋磨到話都不想說了,出去躲一躲,舅家那攤子爛事兒也好收拾。]
姚偉傑都不吭氣了,其他人更是沒得話說。
聰明如林熹微,躲在秦南城身後隻管看著一切,心裡全都看得明明白白。
她抬頭看了看秦南城寬闊偉岸的後背,又看了看姚勝利對待黃利琳的態度,默默慶幸兒子不像爹。
秦南城比姚勝利更加重情重義,也對妻子一心一意,咬定青山不放鬆,就是要娶她林熹微一人,也隻對她一人好。
思及此,林熹微心底很是熨帖,得夫如此,婦複何求。
黃老太急赤白臉還想說服閨女:“琳子!哪有當家主母挪窩的道理?”
黃老太用舊社會的思想還想規訓黃利琳,結果,她閨女扭頭就走,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這可給老太太急壞了!
“琳子!媽同你說話呢!出來、你先出來……這個事兒不能這麼辦,你得守住這個家,守住你男人,守住你前半輩子打下來的江山呐!”
任憑黃老太說破嘴,黃利琳就是不吭氣。
姚老爺子越聽越不耐煩,心裡也是嫌棄到不行:
[這家人著實上不得台麵,貪小便宜貪到這種地步,混賬王八蛋!]
一想到自己意識不清晰的那些年,黃家老兩口鳩占鵲巢,姚老爺子更是來氣:
“南城考慮很周詳,請個保姆好,請個保姆省心,琳子現在身份地位不一樣了,有自己的事業要忙。”
姚老爺子就是說句客氣話,給氣氛圓一圓,順便鋪墊一下接下來的話:
“她那文工團經常還要下基層慰問演出,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還是請個保姆照顧我比較合適。”
萬萬沒想到!
黃老太貶損自己閨女絲毫不帶嘴軟:
“哎呦!親家公,琳子那文工團可不是啥大單位,那就是個郊區地方性的小團,手裡也沒啥權柄,那班上不上都不要緊。”
接下來,她把黃利琳好一通貶損,都快說成古代戲班子取悅達官貴人了。
黃利琳在臥室收拾行李,一件一件往手提袋裡裝,眼淚跟那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骨碌碌滾落。
從期待母親認可,到看清楚現實,再到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痛徹心扉,黃利琳的一顆心就像是在地獄裡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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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母親貶損她的魔音,持續灌入耳朵:
“婦道人家,肯定得以家庭為重,伺候丈夫與公婆,那是女人的天職,琳子在家照顧一大家子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姚偉傑飛速打斷:“姥,彆說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