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司染做完所有檢查後,正坐在醫院的走廊等著宋枝拿結果回來。
司染戴著口罩,一身黑的羽絨服,隻留下一個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
好在醫院人來人往,許多都是這樣的穿搭,司染氣質雖然出眾,路人感到好奇多看了幾眼。
司染大方地接受路人的打量,時不時地低頭玩兒會手機。
宋枝發消息讓她多等等,她的報告還要十分鐘才出來。
司染想了想,乾脆打算走過去找宋枝。
另一邊,司君赫帶著阮秀秀就從精神科出來。
因為司染的事,阮秀秀大受打擊,現在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成日的失眠,前段時間還因為精神壓力巨大產生了嘔吐。
剛出來,阮秀秀一抬頭,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司染,眼睛頓時一亮:“那是不是染染?”
司君赫看了過去。
醫院走廊裡都是來往的病人,一個個行色匆匆,有的則無聊的坐在椅子上,靠在牆壁邊玩手機。
而司染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在跟誰發消息。
接著就看到司染起身就要離開。
司君赫和阮秀秀不約而同想要追上去。
與此同時,他們還注意到司染身後跟上來一對身材乾癟的中年夫婦。
他們邁著小碎步,在人群中大聲喊著司染的名字。
司染也聽到了,這道聲音熟悉又陌生,讓她下意識回過頭去。
接著她便看見一個男人快速站在麵前,接著眼睛頓時瞪大,道:“死丫頭,還真的是你!”
司雲徳在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司染後,滿身怒氣:“虧我們找了你這麼久,沒想到今天在醫院碰到你了!”
司染皺眉,眼前有些恍惚。
眼前的中年男女身材乾瘦,體型瘦小。
男人一頭稀疏的頭發,眼窩凹陷,胡茬沒有任何修理,一身深藍色的勞保服,上麵沾滿了紅色的油水,一說話,惡臭撲麵而來。
她旁邊的女人一頭短發紮在腦後,臉頰凹陷,一臉刻薄,身上的衣服十分單薄,此刻正惡狠狠的看著司染。
司染看著眼前的二人,記憶開始重合。
“司雲徳,李月萍?”
“好啊,你膽子大了是不是,我可是你的父母,你竟然大逆不道叫我們的名字!”
司雲徳說完就要去抓司染的手臂。
可誰知幾年不見,司染的力氣甚至比讀書的時候還要大。
她手一揚,司雲徳直接後退幾步,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發生了這麼一幕,立馬就有群眾開始圍觀。
李月萍見狀,眼珠子一轉,同樣啪的一下坐在地上,手拍著大腿大哭:“大家過來給我們做主啊!”
李月萍說完放聲大哭,可思維清晰,語句清楚:“她是我閨女,我們供她讀了大學,結果大學之後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前段時間我聽我們村的一個姑娘說她在城裡過著風生水起的好日子,還經常到全國各地去旅遊,還能經常出國!”
李月萍看了一眼司染冷漠的雙眼,接著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痛心到難以忍受。
“可我和她爸爸呢,每天在田裡麵辛勤耕種,前段時間她爸被查出來得了癌症,我們隻能賣了家產來大城市治病,誰知道今天這麼巧,來的第一天就遇上了!”
“然而見麵的第一眼,她叫的不是爸媽,而是直呼我們的名字,我們養出來一個白眼狼啊!”
司染冷著臉看著這對夫妻作妖。
李月萍見司染不說話,以為司染害怕了。
司雲徳或許是真的生病了,李月萍手裡還拿著厚厚的檢查報告。
她將報告展示在眾人麵前:“我丈夫是肺癌晚期啊,我女兒工作這些年資產肯定都過億了,卻從來沒有給過我們錢!我們太苦了啊!!!”
噗嗤——
司染沒忍住,看著李月萍的表演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伸出一雙瑩白纖細的手指,說:“給我看看?”
李月萍一愣,以為司染這是要出錢,連忙遞了過去。
嘴上不停地叭叭:“你自己看看你爸爸都病成什麼樣子了,有什麼誤會難道比你爸的命還重要嗎?”
司染快速掃了一眼檢查報告,最後停留在診斷證明上,眉眼間突然帶著明媚的笑。
她還了回去:“醫生說他還能活多久?”
李月萍眼珠子一轉,說:“醫生說癌症晚期,最多隻有三個月可以活了,但不是不能治,隻要有錢,將來可以去國外手術,閨女,你這麼有錢,一定舍不得看著你爸去死是吧?”
李月萍知道司染從來不願意與他們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