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部分時間裡,人隻要不作死,隻要活在自己的土地圖騰裡,遇到這樣的風險有多高,人們心裡不會不清楚。
畢竟有的傻逼拿著棍子去戳馬的屁股,被踢飛後說馬發瘋。
誰是傻逼她不說。
“白虎,我跟你保證,在救助站裡沒有人能夠傷害你們父子。”
白虎很猶豫。
但司染的話,她的氣息,她的目光,現實天然帶著一股吸引力,白虎根本拒絕不了司染的話。
然而,白虎剛準備開口,它忽然嗅到自己的領地裡出現了生人的氣息。
它快速將司染護在身後,對著忽然衝上來的幾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人大吼幾聲。
“吼吼吼,滾出去!”
司染和眾人聽到聲音,下意識轉過頭。
來人差不多有六個人,帶著軍綠色的棉帽,口中哈著白氣,手中拿著獵槍,正虎視眈眈地看著白虎。
司染皺了皺眉頭。
但很快,司染走上前,上下打量這群人。
其中一人司染有些熟悉,正是她們在山下購買物資的商店老板,張哥。
“張哥,你帶著這麼多人做什麼?”司染的目光在眾人的槍支上掃視,都是幾十年前的老物件,口徑非常大,一米二高的土槍散發出陣陣寒意。
司染臉上含著笑,但雙手背在身後,給白虎做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野保小隊其他人也看見了,就連李哥和老七也默契地站成一排,抵擋住了前來村民的目光。
白虎猶豫兩秒,看著站成一排的野保小隊和林業局的人,最終貓著腰,叼著幼崽,快速地一瘸一拐地跑了。
“張哥,怎麼辦,白虎跑了!”
張哥皺了皺眉頭,心裡卻有些慌。
他沒想到上山複仇,竟然碰到了老七和李哥。
和兩位雖然是林業局的,可一直乾著救助動物的工作。
而且……他們手裡麵還有槍。
果然,李哥看著眾人的槍支後,忍不住質問道:“怎麼回事,前兩年大排查的時候讓你們上交槍支,你們各個都說早沒了,現在這些土槍是怎麼回事!”
“我……”
老張理虧。
可看著白虎的背影,咬了咬牙還是道:“李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這隻白虎我必須殺了,因為他下山帶走了我弟弟!現在我弟弟生死未卜!”
李哥:“人丟了你為什麼不找警察,而是自己上山?”
老張瞬間不說話了。
人被老虎抓走後,他們至今都不敢報警,因為家裡太多獸皮,一旦被發現,弟弟被帶走的秘密也會被公之於眾。
老張手指細細的摸索著槍上略帶粗糙的紋理,明明零下的天氣,可熱的額頭不斷冒汗。
李哥眯了眯眼,司染和白虎的對話他多少能夠猜到一些。
因此他對老張瞬間沒有了好臉色,質問道:“白虎在自己領地住的好好的,為什麼會忽然下山。”
接著,李哥眯了眯眼:“白虎的傷該不會你弄的吧?”
“李,李哥。”
李哥見老張這個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還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捕獵設置陷阱是犯法的!每年我們都挨家挨戶的強調不能再像老一輩那樣捕獵,為什麼不聽!”
李哥頓時有些心裡。
秦嶺是華國的龍脈,裡麵野生動物複雜,以前村莊裡的人靠捕獵為生,建國後,法律條文逐漸擬定嚴苛,便讓住在這片兒秦嶺山腳下的村民另謀生路,開設景區。
可沒想到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村民竟然還在捕獵!
老張和其餘村民被李哥質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司染也道:“張哥,現在回頭是岸還有機會,你應該知道公民私自槍殺野生動物,並且還藏槍是多大的罪責有多大,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的兒子,我在小賣部的時候才看到的,你的孩子才一丁點大。”
果然,老張有所動容。
他跟一旁一個稍微年長的,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男人低聲說了兩句後,老張這才道:“我們追殺白虎,是為了找到我們的弟弟,平時我們根本不捕獵,至於這些槍……都是老一輩留下的稀罕物,我……我們平時是不用的。”
野保小隊眾人差點被氣笑。
季知時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但司染沒有開腔,他們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話。
畢竟距離這麼近,幾人中隻有宋枝,李哥以及老七有槍,真打起來毫無勝算。
司染見幾人情緒鬆了下來,道:“你們要找到的人在山洞裡麵。”
此話一出,村民們麵麵相覷。
老張和那個長得稍年長一些的男人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進去。
半分鐘後,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
那年長的男人直接衝了出來,站在一塊石頭上,提著槍,對準已經快消失的白虎毫不猶豫地開槍:“老子一定弄死你啊!”
說完就是砰砰兩聲。
司染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