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折射原理而已,沒什麼好糾結的,快吃。”
士郎催促。
伊什塔爾總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食物怎麼可能會發光?!
親眼看著她吃下,雙眼無神,士郎才滿意點頭。
成功了,新研發的榴蓮味羊排。
下次誰不聽話,就做給誰吃。
魁劄爾偷笑:“Saber很壞啊,不過大姐姐我喜歡。”
吃得差不多,在篝火燃的正旺的時候。
阿亞和尼努的父親,帶著一個穿長袍的中年女人走過來。
“你好……Saber先生。”
阿亞父親恭敬道:
“這位您剛才見過,是我們烏爾市的大祭司。”
“請問有什麼事嗎?”
讓係統把這個時代基本的禮儀做好,士郎詢問。
大祭司受寵若驚道:“不用這樣,因為您,這裡才得到了解放。”
“然後,事情是這樣的,您打敗了棲息在叢林的惡神,所以我們姑且是失去了神的庇護。”
“但又因為您打敗了惡神,所以……”
“所以要他——Saber成為這裡的神,庇護你們是吧?”
回過神的伊什塔爾冷笑:
“憑什麼?他已經救過你們一次,答應的事情也做到了,完全沒有再幫助你們的義務。”
“是,是這樣沒錯。”
大祭司麵露羞愧。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烏爾市所有的人。
“可是,我們現在走投無路了。”
這話不是大祭司所說,而是烏爾的市民。
他們神色慌張道:
“如今的美索不達米亞,早就沒有一塊完整的土地,要是沒有人——神保護,被魔獸消滅是遲早的事情。”
“你們就沒有想過靠自己的力量嗎?”
魁劄爾提議:“我可以訓練你們,隻要把防守做好……”
“不行的,我們做不到。”
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
“是啊,那種訓練,就不是人能完成的。”語氣恐懼。
說是恐懼,不如說是不情願。
“所以,你們打算什麼都不做,靠彆人來保護這裡?”
伊什塔爾變得平靜。
隨後殘忍一笑:“心情稍微有點不爽快要怎麼辦?”
“大概是有人需要調教(玩弄)了。”
魁劄爾也笑了。
隻是她們兩個的笑容都有些瘮人。
“等等,彆著急。”
士郎攔著兩個即將暴走的女神。
目光清明。
他確實沒有生氣。
對早有預料的事情而言,沒理由會生氣。
不如說,正是因為掙紮過,才會顯得更加絕望。
“你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士郎對烏爾所有的人說:
“去烏魯克,那裡是吉爾伽美什所鑄造,人類最後的壁壘,你們會成為那裡的士兵,參加和魔獸的戰鬥。”
“魔獸的目標就是烏魯克吧?”
市民B顫抖道:“我們去戰鬥,不就等於送死?”
“是這樣沒錯。”
士郎冷淡地說出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包括身後的女神。
“你們會死,所有人。記住是所有人,不管戰鬥,還是不戰鬥,都會死。”
“就算從這裡出發,在路上也有可能遇到魔獸襲擊失去生命。”
“就算戰鬥到最後一刻,你們也會死。”
“這就是美索不達米亞最後的命運。”
“即便如此……”市民B嗓子乾啞,嘴唇發麻:“你還是讓我們去烏魯克,去和魔獸戰鬥,去……送死?”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管怎麼掙紮,都會死?”
“沒錯。”
士郎無動於衷:“會死。從小孩到老人、婦女、戰士,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
“所以,我們連戰鬥的意義也會失去?”
聲音逐漸走向崩潰:
“或者說,反正都是死……不如挺身而戰,然而再死去……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對,沒錯。”
士郎的話像一塊頑石,又像冰錐,冷冷地砸爛血肉,刺入所有人的心臟。
“哈哈……”
有人崩潰地站出來:
“既然都是死,而且是毫無意義的死,那麼不戰鬥,然後死去(等死),也沒有關係吧?”
“沒有關係。”
士郎平靜地說:
“就像你們說的那樣,一切都毫無意義。不管是希望、夢想甚至以往幸福的人生,還是即將被魔獸吃掉、殺死,都一樣。你們會死。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唔——!”
有人承受不住跪在地上,把剛才吃得全部吐了出來。
也有人在哭泣、相擁。
“所以……你們認為,你們的人生,你們到此為止所做的事情,都沒有任何意義嗎?”
士郎反問:
“包括你們的同伴,為抵抗魔獸死去的戰士、為保護你們自願成為神明活祭品的家人,也是嗎?沒有任何意義?”
“是這樣嗎?”
“……嗚嗚嗚。”
哭泣聲越發沉重。
他們真是這麼認為。
既然都會死,包括一直以來想要保護的家人,那麼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士郎將這些看在眼裡。
然後……
“但是,這些都是不對的!”
全盤否定,誓約勝利之劍出鞘。
一時間,無數的星光從地麵湧出,凝聚在劍上。
“為死者賦予意義的是你們(生者)!為那些勇敢又悲哀的戰士們的死,賦予意義的,同樣是你們(生者)!”
誓約勝利之劍被高舉,光輝照亮黑夜:
“我說過,你們會在這個時代死去,這是不曾改變的曆史!”
“但這一切並非毫無意義!”
士郎:
“因為你們已經把意義托付給了後人!”
“你們讓後世看到了蘇美爾人的意誌,讓後人見證了你們的戰鬥,那份即使麵對神明也未曾屈服的勇氣!”
“這就是你們……不,人類和這個殘酷世界抗爭到底的唯一方式。”
“為此,才要戰鬥!”
士郎說:
“把自己的憤怒,對世界的憤怒呐喊出去!”
“不是為了『死』戰鬥,而是『延續』!將你們,美索不達米亞、烏魯克,蘇美爾的文明延續到後世而戰鬥!”
“就算失去生命,毫無疑問,這份精神也會成為人類最珍貴的寶物存留下來。那便是,蘇美爾人的精神象征!”
......
“……”
話說完了好久。
現場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士郎麵無表情,冷的讓人害怕。
實際上尷尬的腳底板都快摳出三室一廳。
第一次演講,不好聽也來點冷嘲熱諷啊!
沉默才是最殘酷的好不好!!!
(還是老樣子,感謝大家最近的打賞,然後我的預計應該是這個月月底,或者下個月月初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