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瑜嗤笑:“我男人活著要跟我一起生活,死了要跟我一塊兒進江家祖墳,時刻都得跟著我,怎麼不比你們這些吸血鬼親?”
“再說了,我哥這些年寄回來的錢,全都被你們騙的乾乾淨淨,你們還好意思舔著臉說自己養的我?”
“這是我家!”
“我想鬨就鬨!”
“你不服氣你就滾啊!賴在我家狗叫什麼?”
她伸手指著門口,挺著胸膛霸氣的衝江二叔叫板。
給江二叔氣的,指著她的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扯著嗓子衝她嚷嚷:“我們憑啥滾?你有種就把我們全家弄死!”
江二嬸小心翼翼的把江耀祖扶起來,一臉心疼的問:“寶兒,你怎麼樣啊?快讓娘看看你受傷沒有……”
“娘,我疼,我渾身都被這賤人打的好疼……”
江耀祖哭唧唧的撒嬌。
他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活的像土皇帝似的,家裡的好東西都緊著他們兄弟?他啥時候挨過這種欺負?
仗著有爹娘撐腰,他梗著脖子瞪著江問瑜:
“彆以為有你哥撐腰,你就能在我麵前當大爺!”
“部隊哪年不死人?你當你哥能護你一輩子?”
“等他死了,江家的東西都是我們兄弟倆的!”
“你這賠錢貨有沒有飯吃,全看我的心情!”
“我警告你!”
“老實點兒!”
“否則等他死了,我就把你賣給老瘸子!”
江父是死在戰場上的,有這個例子在前,在江二叔她們心裡,從來就沒把江百川當活人看過,更彆說江問瑜這丫頭片子了。
江問瑜沒嫁給陸晏洲,而是由江二叔做主,讓陸晏洲入贅進來,純粹是為了江百川每月寄回來的錢,她要是嫁到彆人家去了?他們還怎麼光明正大的拿錢?
房子就更彆說了,江二叔早就默認是她們的了。
隻等江百川一死,就把江問瑜給攆出去霸占了。
在他們的耳濡目染下,江耀祖兄弟倆更是霸道。
江問瑜聽完這些話,琥珀似的瞳孔裡滿是冷意,她感覺自己太心慈手軟了,跟這群畜牲有什麼好廢話的?
他們不搬。
那就打到他們搬。
她邊抬腿走向江耀祖,邊慢悠悠的活動手腕。
江二嬸頓時嚇得不輕,這死丫頭要是儘全力,兩拳就能打死頭野豬,她的寶兒可禁不起她的拳頭,她連忙把江耀祖擋在身後,“你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他說的話你彆往心裡去,嬸兒保證一會兒好好教訓他。”
“可這房子真的不能騰,你弟弟身體不好,這兩間房的陽氣對他們身體好,你不能因為陸晏洲那狐狸精給你吹枕頭風,就覺得我跟你二叔對你不好,想霸占你哥寄給你的錢和你的房。”
“我們是一家人,二叔跟二嬸永遠不會害你,那些錢不都給你存著,準備等你嫁給柳淮南時當嫁妝呢?二叔二嬸又沒有偷偷用掉。”
這話聽的江問瑜想笑,原主這四年,不是沒有抱怨過吃的差、用的差,江二嬸每次都用這借口搪塞。
反正隻要提到柳淮南,原主什麼事都能妥協。
妥妥的戀愛腦。
沒救的那種。
可江問瑜又不是,江二嬸見她不為所動,連眼神都沒變有點兒心慌,陸晏洲那狐狸精使的啥迷魂術?一晚就把這死丫頭哄迷瞪了?
她不死心,苦口婆心的接著勸江問瑜:“資本家滿肚子都是壞主意,就會壓迫我們這些貧農,你要是聽陸晏洲那資本家少爺的鬼話,肯定被他吃的渣都不剩。”
“你不信你好好想想,這四年你是怎麼對他的?”
“非打即罵。”
“飯都不給吃飽。”
“他能對你有啥真心?”
“對呀對呀!”江招娣在旁邊一臉真摯的幫腔,“還是柳知青好,工人出身,那是根正苗紅的,有文化,思想覺悟也沒得說,況且你都已經喜歡他四年了,沒準兒很快就能得手了,現在放棄你不覺得可惜嗎?”
倆人一唱一和的,句句往江問瑜的痛腳踩。
原本她就煩躁的不行,現在怒火直接拉滿了。
陸晏洲有多討厭她,她難道不知道嗎?
用的著她們多嘴?
彆說他願意哄她了,給她倆好臉她都阿彌陀佛。
“說完了?”江問瑜心裡惱怒極了,臉上笑的燦爛,笑眯眯的看向江二嬸,“我覺得你們說的對,陸晏洲這壞分子確實不能相信。”
“我要去收拾他,你們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狠點兒的。”
“越狠越好。”
陸晏洲在雜物房,把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眼裡閃過濃烈的恨意,低頭對懷裡的江幼宜道:“糖糖去玩兒吧!彆跑的太遠了,爸爸等會兒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