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江幼宜,不會用恐懼和害怕的眼神看她,她怎麼可能不更加喜歡呢?
“你躺下。”
“我給你塗藥。”
江問瑜拿過床頭的藥,壓低聲音對陸晏洲講。
陸晏洲放下枕頭,就順從的翻身趴在床上。
對自己身體有利的事,他沒必要拒絕。
沈青黛坐床上,把裝著紅藥水的瓶子打開,用棉簽蘸著藥水給他的傷口消毒,他的傷口周圍已經沒有早上那麼紅了,看著好很多了。
消完毒她就打開鐵盒,用手指挖了些藥膏出來,用指腹均勻的塗抹在傷口上。
她的手指帶著薄繭,蹭到肌膚上有點癢。
陸晏洲閉著眼睛,頭頂傳來江問瑜低聲的詢問:
“你覺得我二叔二嬸後麵會怎麼對付我?”
“下毒。”
他低聲回答。
江問瑜天生力氣大,拚武力她們肯定拚不過,必須要借助外力才行,推她下河淹死她的計劃已經落空了,剩下的也就下毒比較容易。
江問瑜也是這想法,給陸晏洲塗完藥就收拾了藥,放進床頭櫃裡麵,爬上床躺在陸晏洲身後,“明天我去鎮上買東西,你在家休息,順便看著他們。”
“嗯。”
陸晏洲沒啥意見。
翻身摟住江幼宜,背對江問瑜閉上了眼睛。
江問瑜知道他抗拒她,但她是真的有些害怕,畢竟是頭一回直麵死亡,身體還是跟著挪了挪,貼著陸晏洲的背才感覺微微有些安心,沒過多久就睡熟了。
陸晏洲也同樣,以前被打的渾身是血他都睡得著,畢竟第二天還要上工,掙不到滿工分就沒飯吃,他已經養成了良好的睡眠習慣,更何況江問瑜隻是貼著他,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兒。
江二叔他們就沒這麼舒服了,他們能住的房子隻有陸晏洲之前住的雜物房,跟沈青黛之前住的耳房。
雜物房牆都開裂了,屋頂上的瓦也破破爛爛的,他們不舍得寶貝兒子受苦,就自己住雜物房,讓江棟梁和江耀祖住雜物房。
江招娣壓根沒被考慮,被攆到屋簷下麵睡。
他們在裡麵密謀怎麼弄死江問瑜。
她就在外麵望風。
江棟梁看著塞的滿當當的房間就渾身難受,一腳踹開地上的破凳子問:“娘,咱們之前買的老鼠藥還有嗎?”
自己肚子裡出來的種,他嘴巴一張,江二嬸就知道他打算乾什麼,歎了口氣,摸摸他胳膊上被蚊子咬的疙瘩,“用完了,哪兒還有?明兒個你去上學時把那件的確良襯衣拿到鎮上去賣了,我花10塊錢買的,你也就穿過兩次,能賣一些錢,你賣了買包老鼠藥回來。”
江棟梁聽的一臉肉疼,他穿著那件的確良襯衣去學校讀書的時候,全校的同學就沒幾個不羨慕的,就連最漂亮的女生都多看他幾眼,那滋味兒彆提有多痛快了。
可看看四處漏風的房子他就覺得這衣服必須賣,不賣哪兒來的錢買老鼠藥?
嘰裡咕嚕的商量完,他們就各自回房間睡了。
倆老東西被蚊子咬的,整晚都沒睡著。
她們睡不好,怎麼可能讓江問瑜舒坦?
於是天還沒亮,他們就在外麵鬨起來了。
江二叔在外麵劈柴,哐哐哐的。
江二嬸做飯,炒辣椒,恰好在江問瑜窗戶外麵。
江招娣拿著扇子扇,將辣味兒都扇到屋裡。